颜相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本该平滑细腻的肌肤此刻竟布满褶皱,如枯木之纹。
才欲张口,泠鸢冲她比了个手势,“嘘,不怕。”
不知为何,她对泠鸢有种莫名的信任,索性忍下心中疑惑平躺在牛车上。
牛车缓缓前行,车轮滚过石板路时,果然被拦了下来。
一名黑衣人拿着画像对二人细细比较,又将画像举到二人面前,他语气冷硬:“你们可见过这画上之人?”
泠鸢摇摇头,黑衣人转头看向颜相妤,“你呢?”
果然是在找她,颜相妤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将手缩回衣袖中,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微微抬头迎上黑衣人目光,嗓音故作苍老:“你说什么?老婆子耳朵不好使啊~”
黑衣人与他身后之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有哪里违和,他们围上来打量了两人一番,似乎想从她们脸上找出什么破绽,甚至还有上手去扯泠鸢头发的。
颜相妤面上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神态,手心却渗出了细汗,眼看黑衣人就要走近,她突然朝泠鸢怒骂:“死丫头,还不快进去,卖不掉这些药材,看不打断你的腿!”
泠鸢互戳着手指,不着痕迹露出打猎时擦破皮的脚踝,一双眼睛满是无辜欲言又止。
颜相妤作伪拧了她一把,“蠢东西!还愣着做什么?”
黑衣人皱了皱眉,“你这婆子好生刻薄!”
颜相妤捂着嘴猛咳,瞧着样子怕是再咳下去都要把肺咳出来了,黑衣人纷纷退后好几步。
她好不容易止了咳,一面抚着胸口一面虚弱地说:“俺染了肺病,男人也早早去了,俺母女俩就靠着每日上山采些草药到城里卖钱看病,官爷你行行好放俺们进去吧。”
生怕被染病,他们也不好再阻拦,一行人相互点头,让开一条道路。
牛车走远,泠鸢竟然欢快拍手鼓起掌来,她回眸看着颜相妤,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有惊无险,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