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颜相妤幽幽叹了一句,“世道乱了,太容易得到的果然不被珍惜呢~”
“旁人挤破脑门也要争夺的太子之位,你一句不愿意便说得这样轻松?”南宫临烨跟着附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思虑了一会儿,颜相妤摇了摇头,嘴角微扬,“也就是大皇子罢了,若换做是旁人,或是您生在他国皇室,只怕要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她话说得直白犀利,南宫临烨微微有些愣住,但也很快就接过了话,朝太子道:“你也莫再说气话,过些时日便要启程回北凛,你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太子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数落,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被他们的话语所刺激,不过他却并未发怒,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颜相妤定在原地,突然就笑出了声:“太子这般,日后当真坐得稳皇位?且不说能否等到那日,他这般性子,皇帝真的放心把江山交到他手中?”
面对她的质疑,南宫临烨倒是不置可否。
她心中不合时宜地生出一股怪异感,总觉得帝后与太子三人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但眼下她不得而知,也不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生于皇室,皇帝对储君的培养向来慎之又慎,既怕他平庸,又怕他本事过人,不论如何,是绝无可能允许储君被养成温室的花朵一般。
一个纯良又稚嫩的储君,意味着江山的未来岌岌可危,身为帝皇岂能不懂这道理?又如何能够容忍?
苦思不得其解,颜相妤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太始帝本身的不足。
作为一个并非皇室正统出身,半路杀出、篡位成功的商人,太始帝也许并不懂如何培养一名合格的储君,毕竟,皇室权谋与商战斗争当是有一定差别。
颜相妤回想起自己的王兄们,他们平日里看似兄友弟恭,但其背后早已暗流涌动、相互较量。
即便是太子王兄,莫看他表面和善,若是狠起来,同样毫无人情。
而她虽一向不喜皇权斗争的阴私事,但亦深知,生在皇家,此事避无可避。
能有几人会像北凛太子南宫临瑞一般,轻易坐享其成?
他的太子之位并非靠自己争取,而是父母为他精心铺设的坦途,他被保护得如此周到,从未经历过风雨,而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甚至弑父杀兄,可在南宫临瑞的口中,一句不愿意便说得这样轻巧。
颜相妤觉得实在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