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延殿的事转头便被报到了皇后跟前。
周元海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柳皇后轻抚着玉如意,指尖在玉面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微微阖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随后又缓缓开口:“这颜氏,她究竟有何能耐,能让永安宫那几位迷了心智般,甚至不惜触犯宫规?”
周元海心知皇后对颜相妤的关注非同一般,但他也清楚,此时不宜多言。
柳皇后轻哼一声,目光再次扫向周元海:“瑶光殿乃供奉佛像的清净之地,福延殿作为其配殿,岂容她们如此放肆!竟敢摆宴高歌,成何体统!”
“看来是吾平日疏于管教,竟教得她们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若论起来,倒成了吾这皇后的不是了!”
周元海心中一凛,他侍奉皇后多年,知晓她这是要发难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是想?”
柳皇后沉吟片刻,悠悠道:“夜深了,不宜大动干戈。”
她目光定定望向远处,似在权衡着什么。
“念在颜氏路途奔波劳累初归来,又舍身救太子有功,吾也不好过于苛责。”柳皇后轻轻叹了一句,话锋一转,俨然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赏罚分明。”
“周元海,你去开吾的私库取些滋补之物送去福延殿。”
“再传吾旨意,永安宫三位婕妤与颜氏,虽心系姐妹情谊,可未免过于放纵,扰了神佛清净,便罚俸三月,抄写佛经百遍供奉佛前,以示惩戒,也好求得佛祖的宽宥。”柳皇后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
皇后的意图,既要维护宫中规矩,又要考虑到颜相妤的功劳,这样的处理既公正又合理。
周元海听到柳皇后的旨意,连忙应道:“是,皇后殿下,奴婢这就去办。”
周元海领命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皇后这是借此小惩大诫,更是对整个后宫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