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灰心,办法总是有的。”翟宁安慰道,“你是驼城的知府,怎么会在作陵的客栈里住呢?”
“唉,别提了,我给马长戎的礼物太轻了,他根本看不上我。”汪朝宗苦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驼城争取一些赈灾粮食,城里的几万灾民,如果得不到及时救助,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翟宁心中了然,在官场上,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官员们之间的交往,往往围绕着利益交换。
“三秦的官员,比起大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翟宁感叹,“赈灾粮食还没到,官老爷们就已经私分了。”
“你说会出乱子,是不是已经有地方发生了民变?”翟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是的,陈仓、鹤城、同官等地都已经出现了民变。”汪朝宗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说,“起初只是几十人或上百人的小股流寇,做一些抢劫的事情。
但上个月,其中一股突然壮大,人数达到了五万多,不仅抢夺了粮仓,还占领了县衙,有几个县城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什么!”翟宁惊讶,“这么快?那伙流寇的首领是谁?为什么当地的官员没有上报?”
按照常理,这样的大事,朝廷应该早就收到了紧急报告,但现在却一无所知,这让翟宁感到异常愤怒。
“我也是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
“他们的头目叫李达发。”
“有些县令一听到风声就跑了,上报等于找死,不报还能躲起来过日子。”
“有的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贼人给害了。”
“这些都是鹤城发生的事,这次鹤城的知府来,可能就是为了报告这件事。”
汪朝宗见翟宁脸色铁青,立刻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心中大概猜到了这位京城来的官员的身份。
“鹤城的知府叫什么名字?”
“名叫胡衡。”
看着翟宁几乎能喷火的眼神,汪朝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问一句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