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辆坦以倒刺阵形,向两翼散开。易景的打的是左侧第二辆,方不为打的是右侧第三辆。各自一百发装甲弹狂泻而出,两辆坦克都被打的停了下来。不论易景,还是方不为,都尽量控制着机关炮,将准星瞄向坦克正前方的斜面装甲。这个位置坐的是车手。只要车手被打死,坦克一停,这玩意便失去了他最大的作用,至多也就是一座固定炮台。况且方不为和易景也不是死人,难道还能任坦克的炮手从容开炮?方不为跳下机关炮,再没有帮转舵手移动位置,而是跳下了战壕的半坡,抄起了燃烧瓶。前两辆被打停的坦克,自然由易景和接替方不为的炮手去对付,方不为要去对付那三辆还能动的。方不为一手火把,一手夹着一筐燃烧瓶,飞快的往中路移动着。战壕底下还有四名士兵,两人抬着一筐燃烧瓶,两人抬着一筐手雷,跟随着方不为的身影极力的狂奔着。往前狂奔了三十米左右,方不为猛的蹲了下来。燃烧瓶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扔了出去。坦克马上就要进入一百米的范围之内,方不为基本上是指那扔哪。有四五支燃烧瓶全被方不为砸到了同一辆坦克上,两三秒的时间,坦克就烧成了一个大火球。方不为甚至听到坦克里鬼子的惨嚎声。“咣”的一声,坦克前机枪下侧的舱门被打开,一个火人从舱门里跳了出来。机枪手还没来得及哀嚎,就被国军的机枪子弹撕成了碎片。第二辆!方不为无声的咧了咧嘴。“磅……砰……”第一声是炮弹从坦克炮口射出的声音,第二声是炮弹炸喘息的声音。方不为顺声一看,他刚刚掌控的那台机关炮,还有炮手,舵手,填装手,全都被炸上了天。“易景,我干你娘……”方不为一声大吼,随手抄起一支燃烧瓶扔了出去。炮弹是日军左翼的第二辆坦克发射出去的,就是易景负责的那一辆。这个王八蛋,绝对是看坦克被打停了,想着等会再收拾也不迟,心里起了贪念,转而对付起下一辆去了。听到方不为的吼骂声,易景眼角一斜,也看到了被炸毁的机关炮。惹祸了!易景打了个机灵,推着机关炮的动作更快了。方不为虽然气的胸都快要炸了,但好在没失去理智,扔了两个燃烧瓶,扭头就跑。“啾啾啾啾啾……”他刚跳下战壕,刚才停留的地方就溅起了一朵朵的土花。随后又是一枚炮弹射来,炸在战壕的前墙上,半面泥墙被炸的塌了下来。方不为张开双臂,“嗬”的一声,竟然硬生生的把大半块泥墙拦了下来。飞管如此,漏撒下去的土还是把把下面的几个士兵埋了进去。自然有附近的士兵救人,方不为也根本没功夫管,提着竹筐提头猛冲。再要耽搁几秒,鬼子的坦克就要冲进战壕了。就这十几秒的功夫,鬼子唯一能动的两辆坦克,已经冲到了五十米以内。“给老子砸!”吴求建一声狂吼。无数的燃烧瓶被投掷手扔了出来,天上像是下起了流星雨。“砰砰……哗……”最多只有十分之一的燃烧瓶砸到了坦克上,但架不住量多。两辆坦克虽然被烧开成了火球,依然在开足马力前进着。方不为飞速的探头瞅了一眼,知道这两辆坦克也爆废了。鬼子的六辆中型坦克全灭。特么的,就是可惜了一门机关炮。该死的易景。国军的机关枪不停的嘶吼着,鬼子的掷弹筒也会时不时的响一声。炸的奇准,颗颗都在战壕十米范围之内。也就没是在平地上炸响,不然机关枪手被炸死了一半都不止了。鬼子的轻机枪也在开火,但因为全趴在弹坑里,地势太低,根本打不到土梁后的机枪手。吴求建还指挥着几个臂力好的投掷手往外扔着燃烧弹和手榴弹,但基本都是在瞎闷,用处不大。“我来!”方不为猫着腰跑了过去。他先是探头瞅了一眼,确定了鬼子开枪和射炮的方位,然后,一支接一支的燃烧瓶被扔了出去。随后便传来鬼子鬼器狼嚎的声音。最多烧了两个弹坑的鬼子,方不为听到耳边再次传来之前那个日军指挥官的声音。“玉碎……”先后又是几十个鬼子撕心裂肺的鬼叫:“玉碎……”方不为心里一跳,飞快的探出了头。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五六十个鬼子从弹坑里,烧的正旺的坦克后面冲了出来,想要来个反冲锋。估计是看到附近的同伴,既便躲在弹坑里,也逃不过国军的燃烧瓶,鬼子的指挥官决定玉石俱焚了。但这不是关键。再往后不到两百米,密密麻麻全是人。除了鬼子的步兵之外,还有十多辆重型装甲车。方不为一下就明白了。这六辆中型坦克和一个中队的日本步兵,是负责前期侦察及突击的,类似于游骑兵。不过鬼子的指挥官也没有想到,经过飞机轰炸,步兵炮炮火覆盖,甚至是舰炮轰炮炸后,国军的阵地上交易金钱在还有如此强猛的火力。这六辆坦克和一个中队的步兵,都是日军指挥官轻敌的牺牲品。这个中队长就算现在不抱着玉碎的决心同归于尽,事后也免不了一个剖腹谢罪的下场。根本不用方不为提醒,几十个鬼子刚冲出弹坑,国军的机枪就响了。最幸运的一个,最多往前冲了十几米,身上便被打的冒出了一朵朵的血花。“轰”的一声,一团火光冒起,一具尸体被炸的四分五裂。而后,又有十几具尸体跟着爆开。鬼子竟然想抱着炸药包冲阵?方不为的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这就是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如果他们愿意,这几十个鬼子不用死,完全可以与后续的援兵一起会合。抗战足足打了十四年,中国一直努力抗争,却一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不单是因为装备落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