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瞒着老舅啊?
进大兴安岭深处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小事儿,何况你这还要一路摸到边境去。
这里头的凶险多大你知道么?
都挑了哪些人啊,回去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和你一块儿去!
外人就算再靠谱,也没咱自己人可信!”江浩瀚絮絮叨叨一大堆,直接给戴松说的支支吾吾。
戴柏闻言也放慢脚步,任由扛着两个麻袋的小二憨在最前头摇头晃脑,反正这小熊也认得路,让它在前面开道也没啥问题。
“啥事啊儿啊松子,啥瞒着?
老舅,啥叫你也要去啊?
啥叫进大兴安岭深处啊?
边境又是怎么个意思?”
戴柏憨了吧唧的,听这么些个关键词,外加上最近看了不少电视,瞬间脑补出一场大戏。
掐住戴松的肩膀使劲摇晃,一副即将面对生离死别的样子。
“不是,哥,你别这么紧张。”戴松掰开戴柏手指,
“就是一个普通的任务。”
眼看着兄弟和老舅两人虎视眈眈,戴松自觉瞒得住老舅也瞒不住戴柏,
便将事情合盘拖出,两人顿时怪叫道。
“啥玩意儿?到现在还没人选?你这是打算自己去?”
“两百多公里!这一来一回,搞不好得半个月吧!”
“不行!我和你一块儿去!”
戴柏和江浩瀚两人一左一右将戴松挤在最中间,异口同声道。
戴松咧咧嘴,思绪运转飞快,结果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江浩瀚打断,
“松子,你什么也别说了!
不是老舅打击你信心,不要以为有二憨了,你进大兴安岭就能稳操胜券,
老林子里头的危险防不胜防,何况你一个人,孤军深入,夜里怎么办?
你难道还能不睡觉?
还是说你指望二憨能守着,保护你的安全?
它这么点儿大,还担不起这么重的任务知道么?”
走在最前头的二憨小耳朵抖了抖。
略带不忿地喷了口鼻息,撅起嘴,小眼睛缓缓对眼儿,视线聚焦在嘴边那块儿小奖牌上。
阳光在表面闪烁,折射出耀眼光华,瞬间就将它心中那些小小的不快抚平。
紧接着,小熊的脚步再度恢复了之前的神气,昂首挺胸走在众人前头,被它趟开的也仿佛不是积雪,而是世界上所有的难题。
戴柏则接着道,
“就是,松子你别说了,我也决定了,和你一块儿去!
不能让你和老舅两人冒险!
你嫂子那边,我来搞定。”
戴松眨眨眼,瞥了眼身后爬犁上一代代林蛙,戴柏见状瞬间心虚,
“这不是主要原因!
松子,你要对咱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有信心!”
“没有没有。这个我还是相信的。
我想说的是,哥你要真想跟我一块儿去的话,那今明两天可得好好表现了。”
戴柏:……
三人回到家中,江浩瀚当即就扛着两袋林蛙去屯部“负荆请罪”。
好在领导们一上午并未有什么动作,直到江浩瀚扛着麻袋来,才知道他上午跟着戴松上山去了。
二憨现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钻到小床底下,独自欣赏它的小奖牌,
而兄弟俩则趁着吃午饭的功夫,将刚刚回来时路上确定好的事情和大伙儿坦白。
江卫琴当即就爆了,
“什么玩意儿?你俩要去边境?”
“嗯呢,我也去。”戴柏对危险的感知比较迟钝。
戴松明明已经在旁疯狂暗示,让其不要说话了,他还要傻了吧唧地和老娘解释,
“不去边境找到具体的地方,狼患咋解决啊。
而且苏毛人也总是蹿到咱们地界来偷东西,这叫什么事儿?”
这下不止是江卫琴,汤丽萍也气的脸都红了,
放下碗,在戴柏胳膊上使劲拧了一圈儿,直接跑回隔壁屋了。
就连小盈盈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端着面前的小碗,左看看右看看,看大人们一个个都神色严肃不吃饭,便恋恋不舍地放下小碗,乖乖坐在奶奶怀里。
“你们俩到底咋想的?
知不知道这么走一趟有多危险?”江卫琴眼睛都红了。
“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危险,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这不还有二憨呢嘛,
而且装备上也会有支持,领导都说了,到时候给为批手榴弹,直接让老舅去林场的保卫科拿去。
枪和子弹的话也不用担心,指定都是配足的,关键还有别的队伍回跟着。
我们都算过了,等出发以后,大概是两个半小时就会派出一队人,沿着我们前进的方向一块儿往边境走。
还会配发信号弹,真要有什么事儿,一发信号弹,直接就能支援到了。”
虽然戴松在不断透露任务细节,但江卫琴依旧是满脸愁苦,南春婉紧紧抓住戴松衣角的小手也因为用力而苍白。
“但是,你俩还年轻啊!这一趟也太危险了……尤其是你哥,你哥还没……”
话到一半,江卫琴就哽住了,眼泪如豆般滚落下来,啪嗒啪嗒滴在炕桌上,惹得怀里的小丫头也小嘴一扁,将脑瓜埋在奶奶怀里抽泣起来。
戴小茜和南春婉就别说了,两人听戴松说到一半就开始抹眼泪。
好好一顿午饭,眼看着就要吃不下去,还得是戴老憨救场(转移火力),
“行了行了。都别哭了。
松子,你看看这事儿被你整的,大伙儿都跟着操心,你就不能提前和大伙儿商量商量?
至少让大伙儿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
“什么叫心理准备?”江卫琴一听这话就火冒,转过身对着戴老憨就是一脚,“这是有心理准的事儿吗?!”
“啧,你这人,当着孙女面儿咋还动手动脚呢?”
小盈盈闻言,灵性地把脸埋进奶奶怀里,眼不见为净。
戴老憨咧咧嘴,继续道,
“松子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半年来,你也都看到了,能耐涨的不是一点半点,
黑瞎子、獾子、大大小小的山牲口,打了多少?
虽然说这里头的门道我不太懂,
但是这次戴松去边境,就带浩瀚和柏子,我是认同的,
这种大活儿,只有带自己人才能放心,别人再可靠,也终究是有些嫌隙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