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母红狗子诱杀局(二合一)
在前世,等戴松开始上山打围时,
红狗子的数量已经非常稀少,他就没见过活的。
如今一行人经过一天的跋涉,从70、71林班之间穿过,刚出了栅子林场,就遇上了一只。
而红狗子这玩意儿是群居动物,看见一只就意味着周围肯定还藏着一群。
想到这,戴松困意全消,
可别看红狗子这玩意儿身小腿短,论凶残,它远在苏毛狼之上,这一点从豺狼虎豹这个词儿就可以看出。
戴松记得前世李庆海说,“豺这玩意儿,老虎遇见了都要退避三分”时,他还有些不信,
结果老头便耐心地将豺这玩意儿和其余猛兽进行对比;
首当其冲的便是狼。
狼这玩意儿,前腿长、后腿短,耐力极强且极其擅长扑咬,其中以苏毛狼为最,
最关键的是,狼群都是挑帮狩猎,彼此之间的配合亲密无间,狼群一旦从四面八方围住猎物,齐齐上来扑咬,光靠体重就能牢牢牵制住猎物。
老话说的,好虎架不住群狼,说的便是如此道理。
而豺呢,身体结构正好和狼相反,
这玩意儿前腿短,后腿长,身子还轻,最大的也就四五十斤,还得是贴秋膘的时节才能达到这个重量,平时能有三十来斤就算顶天了。
这样的身体条件虽然无法让豺和狼一样,可以直接用身体去拖垮猎物,但却给了豺出色的跳跃能力。
像戴松带永利屯俩民兵去林子里打狼的那次,苏毛狼便是从周围飞扑过来,
戴松清楚地记得,那苏毛狼虽然四爪凌空了,但离地最多也就一米左右。
而豺呢,稍微一起蹦,就能跳两米多高。
要是助跑或者接力,那差不多能蹦两米五高,有些强壮的个体甚至能蹦到三米高。
能达到这个高度就意味着,豺用不着去扑咬猎物的身体,转而可以直接攻击猎物脆弱的头部。
且不说肩高一米五,头高两米左右的大马鹿,
就算是人立起来将近三米的成年人熊,面对豺也得时刻提防着脑袋瓜受袭击。
和狼比较完以后,老头又拿山神爷和豺作比较。
只不过当时李庆海没有再仔细分析老虎的身体条件,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情况:
豺和狼一样,虽然都是群居动物,但有一点不同就是,狼群有个十五六只就顶天了。
而十几只的豺群只能算是刚刚“起步”,大点儿的豺群更是能达到三十只的规模。
豺群能有如此规模,归期根本就在于豺体型小,消耗的食物少。
同样是捕猎的一群狍子,十几只的狼群顶多吃两三顿,换做豺群,更多张嘴的情况下却能坚持更久。
所以光靠数量,就足以让山神爷疲于应付,
更不用说这玩意儿从四面八方往它脑袋,眼睛鼻子上招呼。
至于豹子那就更别提了。
豹子在东北人称小老虎。
真山神爷遇上了豺群都得绕道走,小老虎遇见了豺群,但凡被撵上了,更是只剩一个死。
豺群的危险不仅体现在它们敢和猛兽招亮上,更体现在它们的狡诈。
这一点,就从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足以说明。
就见林间,那红狗子正微微俯身等待着菇,它隐隐地龇着牙,但从菇那根快摇断的尾巴来看,红狗子的表情并不是恐吓,更像是一种媚笑。
而菇呢,它则迈着欢快的小碎步,在那红狗子周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起初它还抱有几分警惕,始终和那红狗子保持着几分距离。
可随着那红狗子不断表示“友好”,不知山林险恶的菇就逐渐放松了警惕,张着嘴,“哈~哈~”地低头朝着红狗子凑了过去。
菇的动作并不是很快,面对红狗子身上散发的野性气味,它还抱有基本的警惕。
只是当它刚要凑到红狗子鼻子前,那红狗子便忸怩地拧过身子,往后蹦了一大步,旋即再次翘起屁股,伏地前身,甚至还学会着菇的样子,微微竖起尾巴左右摇摆起来。
面对母红狗子如此媚态,菇哪里还挡得住啊,立马歪着舌头屁颠屁颠地往前凑。
猎狗虽然忠诚,但面对不认识的动物便是如此。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甚至会被好奇心驱使,主动落入对方的圈套。
戴松担心菇,且怕叫醒戴柏和江浩瀚会发出什么动静惊动了那红狗子,
便直接端枪瞄准,结果却遭到了李庆海的阻拦。
“咋了李炮?”戴松不敢大声,“再由着那红狗子勾引菇,往林子里走深点儿,菇指定就要被红狗子群拆了!”
李庆海闻言眼色微微一亮,似乎是惊讶于戴松的见识,但很快,他的眼神便恢复了平静和以往的锐利,微微动了动胡子,道,
“戴松,现在不能开枪。
你一旦干死了那母豺,那就要做好消灭整个豺群的准备。
豺这玩意儿可比狼记仇多了,而且咱们不知道这伙豺有多少,万一放跑了几只,那后头的路就不好走了,到那时候,就算是大伙儿轮番守夜,都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戴松微微皱眉,“那咋整?菇可是你家那头狗的独苗苗。”
“别急。”李庆海压下戴松的枪口,“豺这玩意儿前腿短,在雪里跑得指定是没有菇快的。
这桦树林子毕竟不是柞树林子,周围的雪也都是平的,没什么雪丘。
就算豺群埋伏,也不可能把距离拉近到连菇都反应不过来的地步,到时候我们只要掩护着菇,它指定是能撤回来的。
你再看那母豺,这体型,少说有三十五斤朝上,普通母豺指定不会有这么重的。”
戴松咔吧咔吧眼睛,心里虽然暗骂老头子心大,竟然舍得菇冒险,但嘴上还是问道,
“不是普通母豺,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大仙儿吧?”
戴松这话虽然沾点阴阳怪气的成分,但李庆海却全不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林间,轻声道,
“豺群都是由一对母子当头头的,豺王管群豺,而豺王妈就管着豺王。
但凡是猎捕大体型山牲口,都是豺王带着豺群出马。
可要是对付落单的猛兽,且不说猎狗,哪怕是苏毛狼、獾子、甚至是二憨,都可能着了它的道。”
戴松闻言不由得一惊,这些东西前世的时候李庆海可没和他说过。前世的时候,李庆海只和他讲过一个年轻猎手的狗帮被母豺引到土坑里,然后被豺群拆了的故事。
要说狗被母豺“勾引”他还能理解,可说獾子甚至二憨都架不住母豺撩骚,戴松就觉得有些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