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蓄了蓄力,又一把背起顾琛,送到床榻上。
她手一松,连着自己也躺的下去。
砸在顾琛身上,重的他闷哼了一声。凌清累的大口喘气,才不管他是不是又被自己砸出什么新伤呢!
“公子,公子”呼喊声由远及近,这速度快地只够凌清坐起来,跑,是跑不掉了。
因为她还没喘够气呢!
麦伯一踏进屋门,就对上了凌清那双惊恐的眼眸。
两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麦伯也在这瞬间里摆好了干架的姿势。
就在麦伯要动手之前,凌清一个激灵,脱口大声喊道:“麦伯,我是凌清。”
麦伯中途一顿,凌厉的眼神沉了下来:“你说你是谁?”
凌清拉下面纱,露出一张乖巧伶俐的面容:“是我,凌清。”
麦伯从荷包里拿出一方块镜片,对准凌清瞅了瞅,好一会才笑道:“大姑娘,真的是你。”
视线一转,落在晕倒的顾琛身上:“公子怎么了?”
“他好像从树上摔了下来。”凌清弱弱解释道。
麦伯吓了一跳,赶忙给顾琛把脉,脉到还有脉搏,才松了口气。
“顾大哥怎么会跑到树上去?”凌清低低又道:“今夜有几个黑衣人从我家掠过,我好奇跟了过来,没想到他们是来顾府的。”
“黑衣人?!”
凌清点头:“顾府的事,我听阿融说了。”
阿融是于子协的字,单字融。
麦伯为顾琛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才缓缓道:“府里经常会有黑衣人到来。他们想要得到顾府的兵器谱,可兵器谱早就被老爷烧了,没人信。”
“兵器谱?可是顾叔祖传的兵器谱?”
麦伯摇头:“那哪是什么祖传,全都是老爷自己画的图纸,都是纸上谈兵,还无法制作出来的图纸。”
“商会的人认定是祖传,便到处散播谣言,引得各国人前来上门讨要。”
“个个来讨要无果,才因此生了怨怼,亦生出了歹心。想要毁了顾府,夺得兵器谱。”
凌清沉下脸:“麦伯可还记得有哪些人来上门要过?”
麦伯沉思了好一会:“具体是谁,老奴记不太清,但多数来的都是北凉国的商人,过来是梁国的商人。”
“那可还记得,是谁抓走顾叔的?”
“是钱融。”麦伯说的咬牙切齿:“说老爷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们抓走老爷后,顾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了。最可怜的,还是小夫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说罢,麦伯老泪众横。
顾琛大婚,凌清都没有回来见过一面新嫂嫂,只托了凌泽送礼。
最后的下场,竟是一尸两命。
凌清紧了紧拳头。
如今,想见一见都没有机会了。
好一会,她才捋好情绪。
“麦伯,你们有去冶造院探望过顾叔叔吗?”
麦伯很快平复了心绪,摇了摇头:“那里守备深严,任何人都不可靠近。”
“别说老奴有三年未见过老爷,连公子也是那么多年未见过老爷。”
凌清看了一眼,眼睑下有深深凹痕的顾琛,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如今沧桑的像个老大伯。
“麦伯可有尝试联系顾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