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栓懒,但脑瓜子还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道:
“书记,是这么个情况。
工分清算前,我们商量好拿到的钱和物,全交到家里的公账上,往后个人的吃穿用度,也全都走公账。
我们一起下地干活时,也记上工分,等收了庄稼,按工分分配粮食,谁干得多,谁分到的粮食多。
我大哥掏沈青的裤兜,是想帮他把钱交到公账!”
王文正看向沈青,“小伙子,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书记,他纯粹在胡咧咧。”
沈青直接否认。
“书记,我是个本分的人,只想种好田,栽点菜,养点鸡鸭,过好自己的日子,绝没有和上头对着干的心。
上头实行‘分田到户’,将大片的良田,割成小块,分给每家每户承包。
噢,我们私底下却将小块的田,合成大田,搞公账、搞工分、搞粮食分配。
往小了说,叫不响应上头号召,往大了说---”
咳---
王文正轻咳一声,截断某人的话,开玩笑,那个词爆出来,几人都得去喝茶。
沈青这顶大帽扣得,扣得父子三人后背直冒冷汗。
沈有根:“书记,沈家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我打地主、参加互助组、斗返乡团(试图重新建立地主的组织)、加入公社、大搞生产,我这双大脚,可从没有走过歪路,”
沈铁山:“书记,沈青这小子皮又痒了,满嘴跑火车,拿荆条抽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沈铁栓:“书记,我侄子沈青,读过几年书,他脑子...唉,老爱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