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继续道:“这陈秀才,自从那日得了璇玑簪,第二日起便上吐下泻,大夫来来回回好几趟,都治不好他。”
“他家老娘急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那陈秀才是犯了忌讳,便请了老道士上门。”
“老道士掐指一算,说是屋内有冲撞了神仙的东西,便是那支魁星簪!陈秀才家听了,就赶忙将簪子烧了。”
“说来也奇怪,簪子烧了后没过多久,陈秀才就又活蹦乱跳了!”
江琉听明白了,又问:“那今日来的这些人,都是来退定的?”
孙大娘点点头:“这几日传言愈演愈烈,好些人都已经将簪子烧了去,唯恐轮到自个儿头上。”
恐怕不只是退定,还有退货的,更有来闹事的。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见正主到了,忙将二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声讨。
江琉自是不信这些个怪力乱神。
如此场面,再明显不过了。
她们不知是妨害到了谁的利益,被人做了局。
而这陈秀才,便是局中棋子。
对方是要她们这小摊身败名裂,再也不能出来经营。
并且,还要她们将挣得银子全数吐出来。
呵。
江琉冷笑一声,她岂能让那人如愿。
孙大娘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们的神色。
只见姐姐初时稍显慌张,却很快稳住了心神,那妹妹却极为沉稳,从头到尾面色分毫不改,一双冷眸冰冰凉凉的似是结了霜。
孙大娘心下暗暗佩服。
普通老百姓不懂,可她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深知商场如战场,多都是阴谋诡计,诬陷构害。
这事儿要是落在她身上,怕都不能如此稳得住。
这小娘子是个能耐的。
江琉面上不显,心念电转。
神鬼之事,老百姓大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琉不怪听信传闻的人,也不怪遭了罪的陈秀才,更不怪今日来退定退货的客人。
今日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先想法子将事态稳住。
但她决不吃这哑巴亏,定要将背后做局那人给揪出来。
几番思量之下,江琉心中已有计较。
江琉把许闲云拉到一边,凑近她嘀嘀咕咕一番耳语。
听着听着,许闲云眼睛越瞪越大:“真、真要如此?”
……
广聚楼,二楼雅间内。
两名年轻男子靠着窗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着银白锦袍,身姿笔挺,一头墨发上缀着玉冠,衬得他目若朗星,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一副少年意气张扬模样。
另一人则着蓝衣,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举手抬足之间尽是儒雅斯文。
皆是赏心悦目的好模样。
桌上摆着许多珍馐佳肴,二人却停下箸,一同往窗外看去。
顺着他们的视线,正好瞧见楼下小摊的热闹。
白衣男子看了会底下闹哄哄的场面,嘴角扯了丝笑意:“这刚来可就瞧见了一出好戏!”
蓝衣男子则有些无奈,虚作一揖:“阿珩,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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