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应了顾珩的话,陈秀才家的门唰的开了。
陈母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我真是看错你们二人了!原以为是来诚心诚意赔礼认错来的!”
“结果呢!”陈母一把将两人推出门:“字字句句都是辩解!”
“我家春生因你们的东西遭了罪,那可是无忧道长金口玉言!你们二人非但没有一句道歉,还说与你们无关!”
“真、真是巧舌如簧!”陈母一手颤抖着指着二人:“走远些!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碰地一声,大门紧紧合拢。
门外看客手中的瓜子都掉了一地。
陈家母子孤儿寡母,邻里间向来是和和睦睦的,何曾见过陈母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显是气的狠了。
也不是那两个小娘子说了些什么,让陈母气成这样……
“伯母……”江琉手暗中掐了下大腿,盈盈垂泪:“我们并非辩解,只是想弄明白是怎么冲撞了神仙……”
一旁的许闲云亦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也是,她们想弄明白其中关窍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以后还是要做生意的嘛,可也不能直接那问刚刚病了一场的陈家呀,这不是朝人心口捅刀子嘛!
方婶子磕着瓜子摇了摇头,热心给她们支招:“你们想要弄明白,不如去向那白云观的无忧真人请教请教。”
白云观?
边上,李清砚轻轻拿胳膊肘戳了戳顾珩:“阿珩,这不是你们借宿的地方吗?”
此事竟然还跟白云观有关。顾珩眯了眯眼。
江琉似是恍然大悟:“是了!无忧真人既能解郭家之祸,也定能解我们心头之惑,多谢婶子教我。”
江琉朝方婶子拜了一拜,扭头就往白云观去。
……
门内一侧。
陈母长出一口气,问儿子:“春、春生,娘方才可出了差错?”
她、她还没发过那么大的火呢。
陈春生笑着摇摇头:“没有,娘气势恢宏,效果甚好。”
……
白云观是青石县城中最大的道观,常年香火鼎盛,偶有过路的旅人会来此借宿,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得下。
道观的主持是白云真人,寻常不得见,观中另有大大小小数十名道士,无忧真人便是其中之一。
白云观坐落于县衙西侧,在西阳街尽头靠近北城门之处,离陈秀才家不远。
“真人,她们往这边来了!”一个小道童慌慌张张,冲进了白云观西边的一间屋子。
屋里无忧真人手一抖,刚收拾好的包袱掉在床上:“怎么来的如此快!”
“听说是要来找您请教魁星的事儿。”
“请教?”
怎么和想的不一样?他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无忧真人掏了掏耳朵:“她们刚从陈秀才家出来?是何情形?”
小道童按照见到的答了:“她们被陈家赶出门了,还被陈大娘骂了一顿,好生可怜。”
哦?
方才他听闻陈家将人请了进去,还以为事情出了纰漏,着急忙慌的收拾包袱要溜。
没想到她们径直往道观来了。
白云观离那陈秀才家不远,现在背着包袱出去可能会撞上那一堆人,显得自己心虚,要是损了名声可就不好了。
再者说,陈家现下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即便那两个女子有所怀疑前来质问,想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