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果然是许师姐回来了。
许闲云一路避着人,匆匆回到西殿,说来也巧,她才刚掩上殿门,主殿中的晚课就结束了,戌时已过。
观中道长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各回各屋歇息。
江琉与许闲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压低声音交换信息。
“此行可还顺利?”江琉问。
许闲云点点头:“刚出城门就遇上了寻来的邱叔,他将我一路带了回去。”
“今日之事已与长辈们说了,东西梅姨看过了,那清心丸果然有问题,里头混了一粒藜芦草的解药。”
“藜芦草?”
“对,那面巾上掺有藜芦草的毒汁,陈秀才每日洁面时,毒液遇水挥发后从口鼻而入,会造成晕眩、呕吐、腹泻、发热等症状,正与陈秀才相符。”
“这毒可是不常见?大夫都看不出来?”
“梅姨说,岭南多异草,有经验的老大夫应是能辨别的,只不过陈秀才家请的大夫恐只是查验了食物,并未想到面巾。”
这就都对上了。
江琉将几处线索在脑海中过了几遍,基本还原出了事实原貌。
如今万事已俱备,只欠东风来。
二人不再多言,收拾好东西去了客堂,客堂主事早已听闻二人情况,见到她们来便直接安排入住。
不过白云观的客堂并非善堂,入住都是要交银子的,但她们二人情况有些特殊,主事有些拿不准,就先只登记了信息没收银子,想着明日与观主去信一封,请示下再做定夺。
这一日着实是长了些,江琉与许闲云洗漱后便歇息了,一夜好眠。
次日卯时,江琉依约来到后院。
顾珩也已到了。
今日他没穿锦服,换了件鸦青色劲装,腰间系一根墨色银纹角带,发丝亦是高高束起,衬得整个人利落精神、英姿焕发。
江琉仍是一身没什么颜色的素衣,只脚上换了双黑色小靴。
见到来人,顾珩热情朝她招手示意:“江姑娘,这里。”
昨天夜里他考虑了很久,江姑娘身上蓄的这点内力,要完整学会一种武功功法还是不太够的,而自己在青石县最多等到秋闱放榜就得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学什么都太仓促了些。
不如直接教一些实战经验来的有用。
近年来天下太平,北魏南越西黎皆是安分守己,朝贡往来不绝,将军府掌着兵权,却无用武之地,顾珩这些年也没有机会到前线杀敌,只能代替父亲操练顾家军,以备战时之需。
而军营训练主要有空手搏斗、武器操练、体力训练、队列阵法等几样,注重实用性,只要刻苦用功、练习得当,就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有所收货,最是合适江姑娘自保与制敌的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