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江姑娘的消息倒是不难打听,县城里的百姓都多少知道一些。”夷九说着边摇头:“只不过,听闻江姑娘四月时就离开逸羽楼了,无人知道她的去向,现在已是八月,怕是有些难寻。”
离开了啊……玄影沉默着,低声问他:“夷九,若是他日你找到了那位姑娘,可她却不愿意与公子相见,你会如何做?”
唔。虽然夷九觉得不太会有这种情况,可见玄影有些苦恼,他便也认真答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便只同公子说没寻到人。”
不愿相见的人,也无需公子多费心神了。
是这样吗……听了这样的回答,玄影却是愈发沉默了。
言谈间,二人将其他人的食盒也都准备好了。夷九忽地想起一事,问他道:“听闻今日梅医师另带了一人上山,住在了东屋,是什么来头你可打听清了?”
玄影身形一僵,又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瞬间放松了,答道:“她……是梅医师身边的医女。”
……
酉时。
玄影提着食盒去了江琉屋子。江琉谢过他,接过食盒放在桌上。
临走前,玄影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道:“方才姑娘说的,就依姑娘所言。”
她的“不情之请”,他答应了。
江琉冲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
“我能问问姑娘,为何不愿相认吗?”
玄影憋了老半天,还是问出了口:“姑娘可是对公子没信心?”觉得公子不会好起来了,因此不愿意相认?还是嫌弃公子是个累赘麻烦?这后面的话,玄影却是说不出口了。
没信心?这话从何说起?江琉一愣,从玄影的面色上看出了隐含的怒气,有些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
他是误会了自己。
“并非我不愿相认。”江琉摇了摇头,认真同他解释:“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玄影听了,怒气虽散了些许,疑惑却是更深了: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不过总归不是嫌弃公子就好。玄影的心情好了许多,便也不再追问:罢了,来日方长,且走且看罢。
……
夜间。
梅飞花的屋子就在江琉隔壁。江琉趁着夜深人静,去了一趟梅姨的房间,一是她下午已将工作坊收拾好,明日即可开工,今晚再与梅姨确认一下金针细节方面的要求;二来是她也想请梅姨帮着隐瞒自己的身份。
“若有人问起,我便说你是跟着我过来帮忙的医女。”梅飞花并不知道江琉与顾珩早就见过,只当她不愿暴露自己的来历和身份,自是爽快应下。
于梅飞花而言,她能答应过来帮着自己制金针已是极好的了。其他的,也都不是很重要。
江琉谢过她,又问道:“梅姨,那位病人,今日的状况如何?”
梅飞花没多想,只当她是关心人家病情:“相较于三月前,已是好上许多了,双眼对明暗已有感知,腿上的筋脉也已续好。”
除了余毒未清之外,其余她能做的都已做到,至于清完了体内的毒素后,双眼和脚筋能恢复几成……且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倒是个能忍的。”
梅飞花想着今日施针的情况,又是一叹:“重续断筋,可不是一般的人受得住的,更别提还有毒素留存于体内,更是疼上加疼。”
江琉心紧了紧:“可知是什么毒?能解吗?”
梅飞花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时至今日,我都未能辨明是什么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