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和许闲云都还在工坊里,房门敞开着,二人才刚收了工。
许闲云瞧见她来霎时笑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周忠一边认真将工具规整好,一边分神冲她颔首示意。
自来了扬州后,周老也不再是原先闭门钻研的模样了,有了闲暇的时也会出门遛遛弯,与人闲谈一二。
江琉提着食盒,熟门熟路的往后头厅堂里走:“我先将饭菜摆上,你们快些来。”
“好勒。”许闲云应了一声,帮着周忠将剩余的东西收拾好,又净了手,这才一道去了厅堂。
三人一如往常安静用完了饭。
这些日子周忠和许闲云异常忙碌,皆因他们接了一笔玉器订单。
前些天,八方茶肆的汪掌柜亲自登门,想找周老制一只白玉杯,作为镇店之宝。
周忠手上刚巧有合适的玉材,便应了下来。
只白玉杯看似简单只有一样东西,可杯壁需打磨至薄片,杯底需平整稳当,整只杯身均需流畅通透,又不至于生出裂纹,极其考验琢工。
周忠将白玉杯的活计交给了许闲云。
这可以说是许闲云第一回独立完成一样玉器,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每每都是要到掌灯时分才会回屋歇息。
若非周老劝她莫要过犹不及,怕不是要直接宿在工坊里头。
江琉听完后,也将自己与范家的事大致说给二人听,又将今日刚拿到的银票抽出两张递给许闲云:“许姐姐,今日挣了钱,两百两银票你且收好。”
见她眉头一皱就要拒绝,江琉又道:“若非有许姐姐赠与我的小石球,我也没那么快能做成金丝香球呢。”
许闲云摇头道:“那些石球本就是剩下的东西……”
江琉无奈,冲她眨了眨眼:“那……就当是给咱们准备的备用金。”
这番场景周忠都看过好几遍了,遂开口道:“闲云就收下罢,你哪一回拗得过玖拾。”
唔。
师傅说的倒也是。
江师妹其实是极其执着的人。
许闲云只好暂且收下,心里暗暗决定要将这笔不菲的入账银单独放好。
几人收拾妥当就自去歇息了。
……
次日一早。
江琉用完朝食,见时辰尚早,正打算伏案继续做昨日的新款香球。
笃、笃、笃。
忽地,江家门扉被人叩响。
江琉有些惊讶:这么早就有人来了?是范老爷?可昨日说好的是巳时……若不是范老爷,又会是谁?
她来此地有几年,与人向来来往不多。
江琉想了想,将桌案上的刚铺开的东西都收进木箱抽屉,这才出了屋子。
等开门见着了人,江琉却是一愣:“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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