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足尖一点,话音未落人已到了江琉面前,寒刀挥起毫不犹豫地朝着江琉砍去。
杀意凛然扑面而来。
江琉沉着脸,就地在房瓦上一滚躲开了那一刀,手中捻了三粒石子连续往其命门掷去。
这是许姐姐这些年练习磨刻时攒下来的小石子,大小不一,大的一批被她拿来做香球的磨具,小的则被她改造成暗器来用。
小石粒不过指甲片大小,两头被磨得尖锐——尖头处还涂抹了迷药。
翻滚之间,江琉眼风往周围扫去——方才在屋顶上带着笠帽的男子已然不见踪影,仿佛自己所见都是昙花一现。
他去哪儿了?
这些小石子杀伤力不强,却十分地惹人心烦。
男子被击的微微偏头躲开,一刀落空,皱眉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瘦弱的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只会用这些东西来拖延时间。
男子冷下脸,不愿再与她多纠缠,运起掌力又是向江琉拍去。
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中都得化为齑粉。
他此行带着人手到了扬州,原是不打算闹出太大动静的,只等解决了王放的性命就离开,今夜来王家,他只带了一人同行,其余的人都留在西城门处接应待命。
原以为小小一个王家,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
没想到竟生出了这种变故。
此地不可久留,应速战速决。
也不知屋里的手下是否已取走王放的性命。
男子沉下脸,以掌为刀,凌厉接连朝江琉劈去。
轰的几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四周住户似是有醒来的迹象。
男子动作越发的快,几掌落下皆是冲着她要害之处而来。
江琉被逼的几乎没有退路。
她骇然的发现,对面那人几乎是全然不顾自身的打法,一心只想取走她性命。
手臂处被掌力刀风划拉开几个口子,呼啦啦的疼,雨水混着血水不断滴落。
这样下去不行。
江琉拔出流月刀,运起全身内力一击。
刀口相撞之间发出尖锐的刺啦声。
男子微讶,收起了些许轻视之心:这小子看着弱不禁风,竟是能抗住自己一掌。
方才男子不管不顾,任凭那些尖锐的石粒不断划在他身上,原以为不过是寻常暗器,渐渐地,男子觉出不对劲来:上面似是涂了“迷药”。
他周身骤然一软,心头愈发恼怒,不由骂道:“雕虫小技。”
自己当真是阴沟里翻船。
不过,区区药物还奈何不了他。
男子动作只迟滞了一瞬。
他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别说迷药了,各种毒药亦是一样一样试过来,早就形成了抗药性。
就是现在!
江琉敏锐地捕捉到了男子的停顿的那一瞬,当即运起内力脚下重重一踩——足下房瓦纷纷碎开,噼里啪啦往下落。
沿着屋顶被踩出的孔洞,江琉顺势回到了房间里——她没忘记,自己今日来是要找王放问话。
江琉轻巧落地,待看清了房里的情况,心下微微一松:王放没死。
方才屋里有两人,一人身形高大些,跟她到了屋顶缠斗,另一人则是个矮壮的,留在屋子里与王放一起。
她原以为王放已然命丧于另一人之手,没想到他眼下还能喘气,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