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收了声,小声叮嘱江琉道:“快进去吧,别让杜官爷等着急了,小心些答话。”
说完,又冲江琉挤眉弄眼了几下:等会儿咱们再细说。
江琉也不知是看懂了还是没懂,冲王大娘颔首示意,便迈步进了厢房。
守在外头的官差将门掩上,冲还想探头往里看的王大娘挥了挥手:“去去去,还想再来一次?”
王大娘立马收回目光,头摇的像拨浪鼓。
官差轻哼一声,招来其他差役将人速速领走。
厢房里。
两侧各三名差役一字排开,目不斜视,手里都拿着棍棒,颇有些震慑的意思。
最里靠墙的公案前坐着一人,正低头翻阅着卷宗,那人头顶正上方挂着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额。
江琉俯身,朝着前方的人叩拜:“民女江玖拾,见过杜大人。”
杜文斌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将册子合上,才抬眼看她:“起来吧。”
江琉依言起身。
屋里并未摆放椅凳,来的人只能站着回话。
杜文斌看着约莫三十有余,人生得魁梧,虬须虎眉,双目透着精光。
他安静观察了她一会儿,才扯出一丝笑道:“江姑娘,又见面了。”
江琉又是一拜:“给大人添麻烦了。”
杜文斌轻哼一声,手里的册子往前一丢,双眼紧紧盯着她,忽地问道:“昨天夜里,你在何处?”
威压的气势铺面而来。
开始了。
江琉并未避开,恭敬地答:“回大人,昨夜民女在家中歇息。”
“哦?”杜文斌不置可否:“可有人证?”
“并无人证。”
杜文斌一顿,忽地笑了一声:“可方才有人交代,说是瞧见你昨夜离开江家。”
离开江家,不等于去了王家。
江琉眉梢微挑,面色不改半分:“民女不曾离开,是何人见过?”
杜文斌仍是盯着她,不答反问:“江姑娘,月初时听闻你曾去过王放王大人的家宅,所为何事?”
王大人?
杜文斌显然已经查清了王放的身份。
他并未追问昨夜的事,江琉便也只做不知,一五一十道:“回大人,那日王夫人在田香师香铺处看到了金丝香球,想买下一只,民女便带着王夫人先去了家中取货,再将夫人送回了王府。”
杜文斌语气古怪:“金丝香球?就是近日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东西?王夫人为何会需要此物?”
江琉只当没听到前两问,捡着话答:“民女曾于香铺听夫人说起,王大人素有头疾,需要田香师做的安息香来稳定心神。”
“民女制做的金丝香球可用于放置香粉随身佩戴,兴许是与之有关。”
“头疾?”杜文斌微眯着眼:“王夫人说的可是疯病。”
他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依你所见,王大人的情况是像头疾,还是更像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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