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至少……他那时是真心的吧。
再有就是,今日他为了看看她是否平安无恙,还冒着风险去了王家。
如此……再给自己多算几分真心,也不算很过分吧。
这一回,也不知是善缘还是孽缘了。
也许,于自己是善缘。
于她,则为孽缘吧。
孙万福的笑容模糊了些。
“孙公子?孙大哥?”耳边似是响起了店伙计的呼唤声,与那日的声响交叠重合在一块儿,他几乎分不清现实与幻影。
首饰铺里的伙计对这位孙公子记忆尤深,毕竟愿意亲自替心悦的姑娘如此上心仔细挑选首饰的男子并不多见。
今日又看到他在铺子门前驻足,店伙计便以为他又来置办新的首饰了,边出门迎接边打趣儿道:“孙公子,今日您又来替心上人置办首饰啦?”
“心上人”这三个字在耳边炸开,孙万福蓦地回过神,连连摇头:“莫要胡说。”
店伙计嘿嘿一笑,也不揭穿他,只顺着他说:“是是是,这还没定的事儿,自然不能乱说,我明白的。”
孙万福耳根隐隐发烫,却是垂下脑袋,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端看他的背影,似是有些颓然丧气的样子。
店伙计看得一愣,喃喃道:“难道没成?”
“什么没成?”
一道熟悉的女声忽然响起。
店伙计抬头看去,等见到了面前的人,不由透出几分亲近来:“江姑娘,您来了。”
自家铺子里有细微损耗的首饰,若是直接熔了重做十分可惜,往年可都是送去江姑娘家中修补的。
江姑娘价格公道,手艺精湛,铺子送去的东西等送回来时,非但修补的天衣无缝,整个看上去还比原先更加精致好看了。
三年多的日子里,江姑娘可从未失过手。
他们家掌柜有心替江姑娘在业内扬一扬美名,可她为人低调,不让他们四处宣扬,便只好歇了这份好心。
不过,自从金丝香球问世以来,想必江姑娘再想要低调也是不行了。
江琉冲着店伙计颔首示意,又问:“方才那是何人?”
店伙计一边笑着将人往里请,一边解释道:“刚刚那是孙公子,约莫两月前,他来咱家铺子里挑了一样首饰走,费了足足一个时辰,大伙儿都记忆深刻,猜他是给心尖儿上的姑娘挑的。”
“哦?”江琉故作不解,随着他入内:“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最终挑了件什么样的好东西走?”
“害,不过是只普通的银镯,怕是姑娘您看不上呢。”店伙计自谦了一句,带着她走到铺子最深处,指着其中一样道:“诺,就是这只。”
江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叠圈银镯,首尾芙蓉。
与王夫人腕间那一只一模一样。
江琉蹙着眉,正欲要多问他几句,却听铺子门口忽地吵嚷闹哄起来。
“官府办案!”
“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店伙计一愣:怎地今日还有官差上门?
为首的官差替身后的人破开一条路,一道熟悉的人影抬步入内,径直朝着店伙计而来。
是杜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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