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屋子里,连一个简单能会客的地方都找不出。
“真是对不住了。”青袍人有些无奈:“庄首领,咱们屋外详谈吧。”
庄羽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地方处处透着不寻常,能在屋外畅通的地方说话,总比在屋内逼仄要好上许多的。
二人又出了草屋。
好在在屋外的院子边上,还搭着一个不大的草棚,棚下随意放着几张桌椅。
这些桌子椅子都是青袍人闲来无事时自己做的,有的用竹子编织而成,有的则是用山间砍下的木料打制的。
山里的日子虽然清净,但到底有些无聊,若不做些事儿,还是有些难熬的。
不过,比起在石室里的十几年时光,山中的日子的确算得上舒适自在了。
青袍人想了想,请庄羽先坐,自己又转去了厨房里寻了两只木杯,又提了一壶滚水过来。
他将东西都放在桌面上,又提起茶壶给两只木杯沏水。
青袍人微微一笑,介绍道:“庄首领,此为藩荷菜,泡水服用可提神醒脑,疏肝行气。”
说罢,他自己先饮用了一口:“味道不错,这荒山上还是长了些新奇的东西的。”
庄羽瞥了那木杯一眼,却并未伸手去拿,只开口道:“青梧先生,咱们说说正事吧。”
青梧……
青袍人微微一怔。
这声称呼,倒是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寒螀爱碧草,鸣凤栖青梧。
凤凰择木而栖,常喻贤才择主而侍。
爹娘为他赐名时,应也以为自己日后能成长为一位青云直上的谦谦君子吧。
只可惜,世事无常。
青梧今日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低落了许多,他收起笑容,淡声道:“庄首领是想与在下说些什么正事?”
庄羽面色一冷:“主上让我传话于你,日后做事需更加小心谨慎,莫要留下尾巴,影响了要事。”
青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右手小指,感受着里面母蛊缓缓的跳动:“尾巴?我留了什么尾巴?”
“国公爷指的是孙万福,还是那陆柔嘉?”
“还请庄首领明示呀。”
庄羽肃容道:“主上从未要你出手除去王放,你为何擅自行动?”
青梧眉梢一挑,似是颇为不解地重复道:“擅自?”
“庄首领何出此言?”
“在下分明记得……我与国公爷只是合作的关系,何时行事需要他人同意了?”
“先生此言差矣,主上与先生此时如为一体,行事前当与主上商量。”庄羽满是不认同:“先前主上只与你传话,说顾珩来了扬州,需想法子将人引出探明他的情况,与王放有何干系?”
青梧不与他争辩,却只是笑着顺着他的话道:“你当顾家那小子是为了谁来的扬州?若不在王放身上种上蛊毒留下线索,如何能引得顾珩出现?”
不过,有一句话他还没说。
那位江姑娘,倒是味更好的“药引子”呢。
庄羽一字一顿:“即便如此,先生又为何要将王放杀死?”
青梧奇道:“他若不死,顾珩如何能发现蛊虫?况且……”
“庄首领分明也想杀人灭口,我不过是代劳罢了,怎还有错了?”
此话一出,庄羽周身骤然绷紧:“那天你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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