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琅琊王家怎么就荐上来这么个东西,朝廷的脸面被他丢光了,百姓会想西炎的官吏都是些无能之辈。必须重处!”
太尉温彻奏道:“陛下,王强虽办案草率,但心系国家。初衷是好的,急功近利了些。如果处置太过严厉,恐寒了士人的心啊。”
录尚书事崔仲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某支持陛下重处犯官,以儆效尤。”
中书令杨牧道:“温太尉说的有理啊,处置是必要的。王强才疏学浅,德行有亏。但其心未必可诛,不可寒了报效国家之心呐。”
“这么说,只要心怀朝廷,官员犯了过错不需要承受相应的处罚?这可是牵涉到六条人命的冤案,砍错了人头。自我朝开创以来,有过吗?”御史中丞王加农翻了翻白眼,反驳道。“臣参太尉温彻、中书令杨牧朝堂上为犯官王强开脱,目的不纯,其心可诛。”
“你狗血喷人。”太尉温彻气地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御史大夫宇文直板着脸说道:“皇上,温大人当庭谩骂御史,藐视朝纲法度。”
“好了,他脾气一直这样。”司马鉴息事宁人道。
“陇西郡原司马董嗣,上书告征西将军马峥指挥不当,造成西征失利。你派人查了吗?据我所知,你不仅未查,而且给董嗣按了个诬告的罪名革职了。”王加农不依不饶地说。
太尉温彻年事已高,加上司马鉴怒火中未让他们起来。已经跪地很疲惫了,这时王加农跳出来挑事,急火攻心当场要晕厥过去。他面朝司马鉴,面红耳赤地说道:“臣自问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无愧于心。今犯官王强之事,臣就事论事绝无私心。臣只是善意提醒,该怎么处置,尚书台拿出章程就行。当年董嗣之事,因马峥为臣之裙带,臣不宜置。亦是交给了尚书台,尚书台怎么处置,臣未曾过问。”“哦?董嗣现在为李记盐铺、酒坊、新学的主事,此人颇有才干,朕略有耳闻。”司马鉴面无表情道。众臣不敢言语,天威难测。
看着众臣战战兢兢跪着,司马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你们先起来吧,朕只是想吏治清明,重用贤臣、能吏。王强之流的肃出朝廷,董嗣之流的加以重用。董嗣不也是心怀国家,没什么过错吗?怎么就不让他当官了?”司马鉴加重语气顿了顿,望着纷纷起来的群臣,有的在揉膝盖,有的挺了挺僵硬的腰。接着道:“尚书台直接处理王强案,董嗣接替王强暂任安故县县长,绩考两年合格酌升。你们拟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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