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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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晞来到沙河东岸,看到对岸的镇远军已经摆开阵势严阵以待,微笑道:“对方军容整肃,纪律严明,敢用这点兵力迎战我军,的确是一支战力强悍的军队。全体将士准备渡河!”
“诺。”军令一下,将士们便开始动手将携带的蒲草、芦苇杆取出,开始扎蒲筏和芦苇筏。另有人将竹筒绑在腰间或者腋下,还有不少人携带了皮囊,将气吹进去便成了浮囊,可以趴在上面或者抱着过河。更有人以生牛马皮,以竹木搭起框架,如同一艘小船,用火烤干,浮力惊人,可以载马渡河。还有用木质的长矛或者长枪柄捆扎起来,每十杆为一捆,然后用五百捆做成械筏,边上再系些浮囊,一次便可运送五百将士过河。总之,渡河之法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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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对方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渡河,镇远军将士神经更加紧绷着,时刻准备与敌人交战。看着十倍与己的敌军,如同蚂蚁一般一眼望不到头,就隔着百十丈宽的沙河忙碌着,他们随时可能发起渡河战役,二十六军的镇远军将士们丝毫不敢松懈。
周沧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盯着对岸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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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将近一个时辰,渡河的器具都准备差不多了,可将士们迟迟等不来进攻的将令。看着将士们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紧不慢地将渡河器具准备停当,苟晞指着乌云翻滚越来越阴沉的天空大声喊道:“儿郎们,赶紧搭帐篷,马上要下雨了,等雨晴了再渡河!”
将士们显然不明白苟将军为何突然下了这道命令,但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遂将手上的渡河器具放下,纷纷在岸边搭起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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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沧放下望远镜,对对岸的敌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渡河器具都制作好了,为啥不马上发起攻击呢?这搭帐篷是何道理,难道是怕下雨,准备明日再渡河?敌军休息了,自己这边还列着队等着他们呢,那究竟该不该也让将士们休息?
他有些犹豫,将士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士气高昂,憋着劲儿鼓着气等待敌军进攻,可看这乌云翻滚的天空,电闪雷鸣,阴风怒号,的确是要变天了,连河水都狰狞咆哮起来。敌军都支起帐篷休息了,再让儿郎们干耗着,总不是个事儿。又怕敌军故意麻痹自己,等自己下了全军休息躲雨的命令,士气一泄,趁机全线发起渡河攻击,在这漫长的河道上,十万敌军全线过河,仅凭一万人根本无法阻拦。
周沧脸色渐渐发青,苟晞好一招阳谋,让人欲战不能又欲罢不能!此时一道闪电在天边亮起,随即一声闷雷滚滚而来,一滴雨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猛地一激灵惊醒过来,敌将是在等下雨,这大雨一下,手雷和震天雷的火信子全都点不着,失去火器,十万精兵压境,自己是绝对挡不住的。
然而此时觉醒已晚,头顶乌云密布,天空中几块沉重的乌云撞到了一起翻滚撕扯,“喀拉拉。。。。。。”一声炸雷滚滚而来,声音透着万钧的力量,天空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仿佛夜晚提前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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