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尔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坚定。
之前,傅嘉明也曾这样推心置腹和她谈心,他说舍不得妈妈和她,说想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对她好。
当时她也是这么问傅嘉明,“我需要做什么?”
傅嘉明告诉她,“你等会儿偷偷去后山躲一晚,这样妈妈就会害怕,你说什么都会妥协。”
同样的境地,姜花衫却告诉她,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好长大就可以了。
她虽然叛逆,但也并非真的不知好歹。
傅绥尔低头,看着眼前一地狼藉的漫画书,嘴角拉出一道极浅的翘弧。
努力让自己变好吗?
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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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一路舟车劳顿,武太奶特意让人把午餐送进了房间。
傅绥尔起的很早,一路上都没有闭眼,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吃过午饭就犯起了困,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重游旧地,姜花衫身上的懒劲也不起作用了,吃过午饭就牵着小可怜出去游园。
她以前是真的很讨厌这里,觉得哪里都不入眼,但现在换了一副心境,忽然发现老宅也不是只有记忆中的幽深阴暗,中庭四面见光,阳光倾泻而下,绿植亭亭,光停在哪处影就散在哪处。
这里的蝉鸣比沈园还吵,夏天的味道比沈园还足。
姜花衫站在庭院看了许久,一时间时空好像被分隔,她仿佛看见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站在对面和她对望。
那个小孩儿背后有无数根牵引的提绳,她迷茫、怨恨、麻木看着头上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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