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格顿冷汗涔涔而来,浑身战抖,情绪几近失控。
甘米尔嚷过一番,心中的抑郁散去不少,语气也逐渐缓和下来。
“孩子,别怪为父心狠。你知道吗?我留下你母亲的遗体,五年仍未下葬,就是想让她看着你登上顶峰。既然选择这条路,我们便再不能后退半步。所以,你觉得摩羯瞳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密探,还重要吗?你一直很在意曈曈,等你做完这件事,大可将她换个身份娶进家门,反正你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难道在那时,你还要向她解释以前的事情吗?很多时候,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司格顿一声不吭地听着,面上泪痕犹在,表情却已渐渐麻木。
甘米尔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摩羯瞳的性命,已在我掌握之中。今晚宴会上,她的生死,便由你决定。你在这里和你母亲说说话吧!不要忘了。过一会儿你还要去见威尔逊商定细节。我也要去再做些安排,以防大师那些人动什么歪心思。”
他说罢,轻轻带上房门离去。
司格顿望着母亲惨白的面容,热泪再次滚滚而下。
何去何从,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
他丝毫没有察觉,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自后堂屋顶悄然飞离,几个闪纵,便消失在愈发浓密的雨幕之中。
邓普拉风风火火回到家中,不及换下被暴雨和冷汗湿透的甲胄衣衫,便冲入父亲的书房。
一位体型威猛的银须老人,手抚一柄泛着幽光的短剑,正在出神。
他就是邓普拉的父亲,苏丽尔军方的领头人,哈桑元帅。
他与另外两名副帅合称“铁三角”,门生故吏遍布军方所有层级,是苏丽尔军队的实际操控者。
白光一闪,老人手中的短剑便往邓普拉前胸掷去。
这一剑来势极快,邓普拉无法躲避,又不敢开启屏障防护,只得倒跃而出。
“回!”白色的光芒再次闪动,那短剑便似有灵性一般止住去势,倒飞回老人手中!
“哼!你身为少将,又有守护宫禁之责,行事怎可如此莽撞?!”老人喝道。
“父亲!确是我的不对!儿子请罪!”邓普拉身在门外,恭敬施礼。
他不待老帅回言,便接着说道:“如您所说,我既有看护宫禁之责,便该尽心值守。可是,我总得搞清楚,保的是女王还是亲王,又或是首辅大臣才行?关于此事,还望元帅解惑!”
哈桑也不让邓普拉进门,就这样盯着站在门外的儿子。
半晌,他才沉声说道:“你保的,是苏丽尔王国的真正继承者,是王室正统,是王室的尊严!更是我们家族的荣耀!”
邓普拉的心直沉下去。
父亲的话里暗含玄机,明显是言有所指。
他义愤填膺,再顾不得礼数,一步踏进房门,说道:“女王摩羯瞳,依先王传位昭书继承王位,这难道还不是真正的继承者?不是王室正统?如果屈从外强势力,贪图权势,颠倒黑白,置女王安危不顾,置苏丽尔前途不顾。那,又何谈王室的尊严?又哪儿还有脸提什么家族的荣耀?!”
这番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邓普拉多日来积压内心的情绪完全爆发出来。
“你这是在教训老子呢?”哈桑元帅闻言大怒。
老帅周身白芒突起,一柄短剑再次刺向邓普拉。
少将这次不再躲闪,他激愤之下,也豁出去了。
只见邓普拉防护屏障瞬间开启,挡住短剑。
同时,他双拳前击,注力形成的能量以拳头的形状直往老帅胸前打去。
老帅也不开屏障,只用单臂横挡,硬生生接下双拳。
另一只手捏个剑诀,那柄短剑在操控下,又砍向少将肩颈。
邓普拉一手抽回,瞬间金化,一把就将短剑抓在手中。
老帅不惊反喜,剑诀一变,那短剑尾部竟然又抽出一柄剑,流星追月般斩向少将腰肋。
邓普拉微惊,心道这原来是一把子母套剑。
他并不慌张,另一只手也顿时金化,又将这柄剑也抄在手中。
老帅见儿子终于中计,喜动颜色。
他剑诀再变,那刚刚被抄住的短剑剑身内竟然又抽出数把小剑,从不同角度,往少将身上斩去。
这一下,邓普拉的屏障被斩开几道缝隙,那些小剑有灵智般盘旋飞转,一股脑往缝隙里钻入。
少将无奈之下,只得收回屏障,两手持着双剑,上下翻飞,遮挡剑雨。
老帅哈哈大笑,要命的剑诀再次变化。
那些小剑瞬时化作牛毛般的细针,密密麻麻悬停在邓普拉周身一尺开外。
少将无奈住手,脸色仍然十分难看!
“收!”老帅一声喊,不管大剑小剑还是牛毛剑急速飞回最初的剑身,邓普拉手中握的,仍然是一把泛着幽光的短剑。
“小子,不错。有长进!原本以为你只能接我两招呢!”老帅洋洋得意地说道。
见儿子不吭声,攥着短剑也不松手,掉着脸子杵在那里。
老帅哼了一声,说道:“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身份不同,做事判断,切不可莽撞。之前,甘米尔和我说,摩羯瞳并非先王骨肉,说她母亲进宫时便已有身孕。这本来就是鲁尔士偷梁换柱的毒计。”
见儿子满脸震惊地望着自己,老帅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停顿片刻,果决地说道:“我与甘米尔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我和另外两个老家伙意见一致,我们只会支持王室正统。就是这样!”
邓普拉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误会了父亲。
他脸色泛红,向老帅深施一礼,说道:“我错怪您了!我……”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今晚的宴会必然有大事发生!你得打起精神来才行!这个小玩意,你就留着耍吧!小心别反倒割伤自己!至于名字嘛,就叫它‘父子爷孙剑’吧!”老帅对自己起的剑名十分满意,笑着说道。
体会到父亲一片爱子之情,邓普拉鼻头泛酸,又强自忍住,低声问道:“父亲,甘米尔有没有说,那消息从何而来?”
老帅望着窗外的雨雾,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他说,这消息,来自女王本人!”
哈桑:父子爷孙剑,咋样?!有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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