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采购价,冰块的费用、运输呢?损耗呢?人工呢?”
“其它都没票。”
朱雪峰挺无可奈何,这是真没票,给人司机几块钱还能要票?你要票人家还给你冰块?
“喔,也对,你搞不到运输计划,肯定是走的其他路子,不会给你票。”
张处长是个明白人,几吨货要运回来,没有指标,只能找人捎带,这比正常运输肯定贵多了,关键也找不到正常的路子。
“这样吧,其它费用我也不看了,我按市场价的七成收,你算一下行不行?”
提前没谈价钱,真是麻烦,再次发现自己办事太不稳妥了。
都知道运输成本是采购价的几倍,总不能让人赔着钱给工厂谋福利,却不知道朱雪峰的运输成本基本为零。
张处长本意也没为难朱雪峰,七成只是开个口,不行就加呗,只要比市场价低,张处长这就没问题,不算犯错误,再说市场根本买不到。
朱雪峰现在根本不在乎这点钱,这时候抓再多的钱,没有票,没啥用处,这钱有点就成,够自己折腾,多了也没什么意义。
要不是意外遇到赵庆红,都没有这事了,自己也不愿在这上面留把柄,要不根本就不会有采购价的清单。
当然清单价格略高了一点点,毕竟人家都是挑的品质好的,算是感谢人家的诚意了。
“要不就六成五吧,不赔就行。”
朱雪峰风轻云淡的开口。
张处长有些发懵,给你涨价的机会,你还主动降,这说出去没人信啊。
最后还是六成五成交,不过朱雪峰还得跑,这点不够分的,要把把钥匙给朱雪峰留下。
朱雪峰没接,明白张处长的意思,跑趟得了,又不差这点小钱了,别太招摇。
“这点数,远远不够我们厂子分啊,过个节,发个慰问品,每人才不到一斤,说出去让人笑话啊,这些我找冷库先存着,小朱再辛苦辛苦”。
“再说刚开始说的数就没说只要这点。”张处长笑着对朱雪峰说。
“张叔,我明白,已经和他们交代了,后面还有,让他们开始备货了,所有的信息我都转交给厂子,您可以安排人接着去弄,这趟可折腾坏了。”
这小子想跑,没门,不说你轻车熟路,就说这在外地能塞在人家车皮运回来,后勤就没这样的能人,不行,还得他去。
“小朱啊,这一事不烦二主,再说我们处谁能搞定车皮,你有这个能耐,多辛苦辛苦,知道一次带不了太多,多来几次,领导和全厂职工可都盼着。”
朱雪峰很无奈,再说这运输环节是没法给人提供路子线索,只能自己跑了。
点点头,认了,既然要跑,话得漂亮点。
“行,既然张叔有交代,厂子也希望能多搞点,累死我也完成任务,谁让厂子是咱家,得嘞,收拾好我就走,争取节前多弄点。”
轧钢厂有自己的小火车,自己的车皮也有,可在鲁省没啥业务,这火车动不了,要层层申报,协调铁路,没个正当理由。
搞定朱雪峰,张处长也是挺高兴,这过节的大事搞定了,自己还得受表扬。
“对了,马科长让我告诉你,你们院的贾东旭因涉及到民事赔偿问题,案子已经转到市局了。”
不对啊,当初商量好的,马科长现在送市局,肯定是顶不住了啊,这是谁在中间插了一竿子,坏了自己的计划?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市局处理,八成就关押到外地去了,看来没机会关心他了。
本来想的是,死罪是肯定不可能,那就来个活罪难逃,在他因意外而死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好好感受下自己的关怀,没想到又出了意外,得找马科长探探口风。
不过他应该也没多久活了,没记错的话,年后就因为意外,人就没了。
不对啊,整外地关押,哪来的意外,会不会自己的报案救了他一命啊,这是真是整麻烦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处长走了,给带走了沉甸甸几份礼盒,都是各几斤的活虾、活蟹、海参,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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