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说来听听。”
傻柱的好事一直拖着,拖的他都头疼,虽然有了朱雪峰给的退路,可他和娄晓娥天天能见面,却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很是憋屈,今天明显不一样,估计就是这事有变化,果然。
“兄弟我跟你说,她爸吐口了,春节后就把户口本拿回来,让我们先去把证扯了,你说说,这是不是好事。”
“那当然是,咋的,老头想开了。”
傻柱两脚一蹭,扔掉布鞋,一下子躺在床上,双手抱头。
“可不是嘛,哥哥今年已经二十七还挂零,你嫂子也二十二周岁,明年她也二十三,再拖着也不是个事,你说是吧。”
“嗯,两位都不小了,得响应号召,早点培养接班人。”
傻柱脸一红,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别笑话哥哥,男男女女在一起,不就是那么点事吗,现在满大街寻摸,二十三还不结婚的大闺女有几个,我这老丈人啊,估摸也是没法子了,才吐了口,这次我可不管,什么都可以不办,这证得先扯了。”
“是应该,嫂子那边怎么说?”
傻柱满不在乎,有些得意,“还能怎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你还真别说,我这媳妇就是会疼人,能顾家,给你看看。”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个镯子,递给朱雪峰,“看看吧,小娥说是她们家传家宝,让我拿着,这可是她妈给她的。”
具体有没有这么个情节,朱雪峰记不清楚,这娄晓娥对傻柱是真心实意绝对没跑,真是缘分,朱雪峰也替他高兴,还是忍不住调笑。
“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只听说过婆婆给儿媳传家宝的,尤其是镯子,看来娄家是要你当上门女婿啊。”
傻柱明显一愣,是啊,这事有点奇怪,但转念一想,也就塌实了,“她们家可没说这个意思,其实吧,我对这个看的也不重,上门女婿就上门女婿,只要两个人能待在一起就成。”
“生孩子可得姓娄的,姓不了何,你可是独一根,这也行?”
傻柱一瞪眼坐了起来,“有啥不行,她们家没儿子,随她们家姓也应该,我和小娥都还年轻,现在又鼓励生,多生几个不就得了,第二个姓何,这不就是你们读书人说的两全其美吗,呵呵”
“柱子哥,你成,你是这个,还没扯证呢,第二个儿子都想好了。”
傻柱又重新躺下,望着房顶,“其实我也看明白了,随谁无所谓,儿子再多有个屁用,你看看二大爷一家,你还不知道吧,当时老两口闹别扭,听说是他们家老大的孩子要随她妈姓,刘二愣子才急了眼。”
“他们家倒是有三儿子,你看着吧,这老二老三肯定是不会养二大爷的,让他天天揍,人心早揍跑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得勒,好好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嗯,正好睡会,这段日子埋头做预制菜,累个半死。”
说着傻柱就闭了眼,朱雪峰这脚才出门,关门的功夫,后面就传来呼噜声,真是神速。
“我哥睡了?”
何雨水正帮着收拾碗筷,老二在一边很无奈,一脸哀怨的样子,朱雪峰没说啥,知道老二争不过何雨水。
“去给菜园子浇个水,你雨水姐又不是外人。”
“就是嘛,我这吃现成饭都吃了几年,要刷个碗吧,老二还老大不乐意,小妹,你也别帮忙了,就几个碗,你也和你哥去收拾菜园子吧。”
小妹觉得雨水姐应该是有事要和大哥讲,也知趣的答应一声,跟着老二溜了。
“有事?”
朱雪峰坐在凳子上,顺手拿起茶壶倒了杯水,低头喝了一口。
何雨水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放入碗柜,擦了把手,拿了个小凳子,不客气的坐在朱雪峰对面,仰着脸看着朱雪峰。
“有个事,想找你帮着拿拿主意,本来该找我哥的,可总觉得他这段日子有点不着调,婚事没办成,啥事都不想管的样子,我也就没和他张口。”
朱雪峰一乐,傻柱这人,有点事都写在脸上,连何雨水很少回家都看出来。
“说呗,不会也是找对象了吧。”
“去你的,跟你说正经事呢。”
何雨水白了朱雪峰一眼,两年来,两家人真是过得和一家人差不多,至少何雨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亲哥哥不靠谱,就找朱雪峰了。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和你们不一样,不是重点名校,我们专业也没多深的学问要钻研,四年就毕业分配。”
“嗯,早拿工资,独立自主生活,你不老早就这么想的吗。”
“那是以前好不好,我哥那会也不管我,我才想早点自己过。”
“让你一打岔,说哪啦,喔,毕业的事,我们明年是最后一年学习,四年级一年都在单位实习,所以现在很多同学就开始考虑毕业的事。”
“毕业分配咱们自己操不上心吧,分配去哪就得去哪。”
“你说的没错,但还是有例外,有些单位就能提前要人。”
朱雪峰放下茶杯,“这我倒是知道,像我们学校,一些部委和部队就有权利提前来挑人,咋的,有单位这么早就去挑人啊,这才二年级。”
“那是你们学校,我们可没这待遇,再说部队去我们那挑人干啥,做军装啊。”
朱雪峰摸了摸后脑勺,没有接话。
“实话跟你说吧,我有个同学,是内蒙的,说她们那才成立的毛纺厂缺技术人员,她毕业后肯定要回去的,劝我也跟她去。”
“就这啊,那你是咋想的?”
何雨水看了一眼朱雪峰,“这不现在都号召去边远地区支援建设吗,她说毛纺厂正在摸索生产新式羊毛衫,能解决广大劳动人民冬季缺棉挨冻的情况,我觉得也挺好,可以为群众做点好事,有点想去。”
看来何雨水还是受了这些宣传的影响,好像和原剧本不一样了,喔,原剧本她早早的当了纺织工人。
“这个得尊重自己的意愿,你要是想去,没人能拦着你,不过还有时间,你可以多看看,多了解,什么地方才能更好的发挥你所学的知识和专业的特长,每一个岗位都是一样的为群众服务,不是只有那个毛纺厂,咱们东城区的纺织厂不也一样为群众服务吗,每年生产这么多布匹,温暖多少家。”
朱雪峰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一个女孩子大老远的跑到草原去,生活习惯就不一样,但这时候的人就是这样,有理想,有追求,你还真没法劝,就像方嘉明他姐姐,一个南方姑娘,居然舍弃了家里的优越条件,一句向石油进军就义无反顾的去了东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决定了,明年暑假实习,我就去那里看看,反正离京城不远,我同学说,才四百多公里,有直达火车。”
朱雪峰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地方,那不就是李怀德弄牛羊的地方吗。
“是不是昭乌达盟?”
何雨水很意外,“你怎么知道,你也没去过那里啊。”
“嗯,巧了,我们厂两次在昭乌达盟买了些牛羊,凑巧知道,距离是不远,那里是红山文明的发源地,矿场很多,但要去一趟可不容易,别看才四百多公里,火车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全是山,除了火车,货车要去一趟都难。”
何雨水倒是不在意,“十几个小时不算啥,上次去苏州,那才时间长,坐的我屁股都疼了”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那一刹那,朱雪峰似乎看到了以后草原上又多了一朵格桑花,既然她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也不勉强,尊重个人意愿吧,像这种主动要求去边远的,各学校都会支持,只要你提出来,肯定让你实现抱负。
何雨水走了,朱雪峰还在思索自己的路,走到现在,似乎继续留下的可能越来越小,香江和自治区的发展速度都远远超出了朱雪峰的估计,这种情况,还留下来到底有多大意义,剩下的似乎只是执念。
越想越是头疼,索性不再想,看着弟弟妹妹乐呵呵的进门。
“老二,你和妹妹在家,两位姐姐今天不会过来,我去院子里练会功夫。”
“嗯,大哥你忙你的。”
周六的晚上两位女生都会回家,不会过来,朱雪峰推着车在院子里和街坊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