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抄阎解成?两个大爷都没拦着?”
傻柱眯着小眼,“可不是,刘海中就是个面瓜,郭老三他们一瞪眼,刘海中屁都没一个,阎解成也是个怂蛋,人家要抄他家,拦都不敢拦,眼睁睁看着人家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连地上铺的青砖都撬了。”
一说到这个,傻柱似乎有些兴奋,“你说啊,这三大爷,喔,现在是二大爷,一听破SJ,哆唆了一下也没敢拦,许大茂那孙子可算抖起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弄了根撬棍,将地上的地砖撬了小一半。”
朱雪峰没好气的喝了一口,“你还好意思看热闹,阎解成和他无冤无仇,他都敢抄家,你想想你吧,你俩斗了这么多年,他能放过你。”
傻柱一愣,放下酒杯,想了想,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爱抄就来,爷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爱咋地咋地,别惹毛了我,哥哥要是急了眼,送他个全套的金玉满堂,嘿嘿。”
娄晓娥一走,那个混不吝的傻柱似乎又回来了,朱雪峰一时间有些恍惚。
“兄弟,你咋啦?”
朱雪峰甩甩头,将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没事,这两天睡的晚,喝点酒有点犯困,来,咱俩加快点节奏,喝完回去睡觉。”
回到大院的朱雪峰想了很多,打去年年底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今年二月过后,越演越烈,自己再待下去的确没啥意思,朱雪峰再次决定,快速脱身。
可罗教授那边动静太慢,朱雪峰决定,实在不行就先带走罗教授,他可是肩负着自己的几项重要课题。
他这边才下定决心,偷偷见了一次罗教授,轧钢厂就再次传来新消息,许大茂带着一群人将许教授(许总工)家抄了。
等朱雪峰匆匆忙忙赶到时,家里已经破破烂烂,成套的旧家具被砸,无数的书籍和家具在楼下被付之一炬。许教授瘫在椅子上,两眼发直。
“小峰,你可来了,你看看…”陈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指着满屋子狼藉,眼里全是肉疼。
“这都是许大茂带人干的?”
“嗯,他还抢走了我四根小黄鱼,四根啊!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才换回来的,小峰,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把小黄鱼要回来。”
“够了!许大茂说是他的,咱们偷的他家的,你怎么去要,还有,我怎么就不知道家里有这玩意。”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教授一声低吼,吓了陈蕊一跳,这个脾气温和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吼自己。
陈蕊一时有些语塞,好一会才哭泣着诉说。“真是我换的,我找人换的,你…。”
看来还有些隐情,朱雪峰也奇怪,许大茂前几天还带人在戏剧学院抄家抄的热火朝天,怎么一转头又在轧钢厂家属区抄上了,尤其是许教授和他就没一点瓜葛。
看着失魂落魄的许教授和一边喋喋不休的陈蕊,陈蕊似乎变了很多,一身少见的连衣裙,精致的小脸上虽然满是泪痕,但明显精心打扮过。
“小舅,到底啥情况…”
原来许大茂打着破SJ的名义,直接冲进家里,全套的旧家具不用说,没几下就被砸得稀啪烂,和书籍一起被扔下楼烧了,这边许大茂让人烧书和家具,自己却还在家里乱翻,许教授见拦不住,只能死死的护着自己的新图纸。
许大茂似乎对新图纸也不感兴趣,可很快在陈蕊的小抽屉找到四根小黄鱼,和陈蕊发生了争夺和扭打,许教授上去帮忙,没想到许大茂拿着小黄鱼,一脸鄙视的看着两口子。
“许总工程师,我呸,一对小偷,连老子的小黄鱼也偷,要不要我把人就叫回来,让大家看看你俩的丑恶嘴脸,文化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许教授虽然不知道陈蕊哪来的小黄鱼,但也不相信许大茂的话,没想到许大茂直接将一根小黄鱼递给他。
“你自己看看,这小黄鱼上有老子做的记号,还真不是冤枉了你。”
许教授一脸懵的仔细查看,果然小黄鱼上歪歪溜溜的刻着一个小小的“茂”,再看看一边傻了眼的陈蕊,许教授心里凉了半截…。
最后许大茂一口咬定,总共八根,还少四根,拿走了许教授多年剩余的积蓄八百多块,全过程陈蕊都是傻在那,倒是人家都走了,她又开始闹上了。
“你个没良心的,宁愿相信他也不信我,这些真是我换来的,就是前几天,我家小弟他们也抄了人家,抄到的,我找他们换来的。”陈蕊似乎见到老同学过来,有了靠山,也缓过来了,一口咬定。
“那小黄鱼上的记号怎么说!”许教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居然…,许教授不愿再想,反问一句后,再次垂下头。
“你还是不是男人,写个茂字就是他的,他不讲道理,你也不讲道理,你宁可信这些坏人的,也不信我,我,我,我不活了。”
陈蕊掩面而走,朱雪峰皱着眉,“小舅,去追回来啊,还真闹下去不成。”
许教授摇摇头,“她变了,家里有多少钱我不是太清楚,但抛开许大茂抢走的,再想换八根小黄鱼是万万不够,换四根也不够,她在骗我。”
没想到许教授虽然不管家用,头脑还这么清楚,看着破破烂烂的家,朱雪峰问道。
“小舅,要不去我那里住段日子,这房子咱们慢慢收拾。”
许教授看着被破败的房间,惨然一笑,“哎,我的资料都没了,这可是我二十多年攒下的,就因为是外文文献,就让他们一把火都烧了,说是资本主义,可恨啊。”
朱雪峰拍了拍许教授,“没什么好心烦的,这些东西国外都有,啥时候要,给我资料名字,我再帮你弄一套,轻松得很,倒是那成套的家具真是可惜了的,那才是魁宝啊。”
“不不不,知识才是无价的,这套家具虽然珍贵,但她不喜欢,没了也不可惜,还合了她心愿,有机会换套新的。”
朱雪峰懒得在这事上和他计较,再次询问,“现在弄成这样,没法住,还是先去我家里待段日子,还有,小舅,你现在在轧钢厂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