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余晖尚未完全消散之际,王海远与李君义匆忙赶回生产队。
他们的脚步急切,仿佛带着使命,一到目的地,便马不停蹄地通知村里的每一个人,准备召开一场意义非凡的晚间会议。
村里的老人们也都被郑重地列入邀请名单,那神情好似即将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上河村。
此时,除了那些因照顾孩子而留守家中的妇女,青壮年全部都前往了生产队的会议室,许多老人也纷纷拄着拐杖,迈着蹒跚却坚定的步伐,齐聚到了村里的会议室。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与好奇,仿佛一群等待宝藏开启的冒险者,只因为听闻有福又为村子谋划了新点子,都急切地想一探究竟。
晚上,当家家户户的炊烟渐渐散去,时针指向七点钟,村里的男女老少如同归巢的鸟儿,全部集中在那宽敞简陋的会议室里。
王海远和李君义神情严肃而庄重,犹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站在前方主持这场生产队的会议。
待人群的嘈杂声渐渐平息,王海远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洪亮如钟,回荡在整个会议室:“大家安静一下,此刻,我们将开启今晚会议的重要议程。”
“有福也曾坦言,他年纪尚轻,涉世未深,所出的主意或许并非尽善尽美。所以,在座的各位若是有高见,还请畅所欲言,莫要拘束。”
王海远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继续说道:“诸位,今年我们生产队在那两米深的沟渠两侧,不是种满了郁郁葱葱的蔬菜吗?就像两道绿色的长城,守护着沟渠。而沟渠之下,在早春时节也种下了鲜嫩的空心菜。”
“如今,沟渠上的蔬菜已如暮年的老者,渐渐走向尾声。于是,有福又出一计。他说能寻觅到优良的林蛙苗,让我们在这沟渠之中养殖林蛙。”
这林蛙可不简单,其销售单价颇为可观。而且,不像空心菜那般娇弱,只能短暂种植,需反复折腾。有福感慨,那般实在太过繁琐。”
他提议在沟渠两边挖掘出一个个的洞穴,为林蛙打造专属的小窝,供它们栖息繁衍。这林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时常能在山上与之相遇。它是水陆两栖的生物,养在沟渠之中,再合适不过。”
“待那时,在沟渠之上,用竹子和木条编织起一些架子,这些架子就好似简易的天桥,不用像河面上种植水稻的架子那般精致,但只要能稳稳地覆盖在沟渠之上,便足矣。”
“这些木架与竹架编织起来,可是有着双重使命。其一,如忠诚的卫士,防止林蛙偷偷逃跑;其二,待明年我们继续在沟渠上种植蔬菜时,村民们便可告别那摇摇晃晃的小船,无需再划船进入沟渠采摘蔬菜。”
“到时候,只需派遣一些村民,直接踩在架子上,就能轻松地将架子上的蔬菜收入囊中。如此一来,可比以往划船采摘方便太多,也无需每次都大费周章地将船搬运到沟渠边。”
“至于沟渠放水之处,我们用竹子编织一个竹架子拦住便可。这样,水流依旧能奔腾而出,而我们养殖的林蛙却只能望水兴叹,乖乖待在沟渠之中。”
这时,李有福的外公王德松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带着一丝疑虑,开口问道:“有福所说的,难道只是在沟渠上单纯地搭竹架子吗?这般竹架子,时间一长,人站在上面恐怕就像踩在薄冰之上,不太安全吧?”
王海远赶忙回应:“王叔,您经验丰富,想必定有良策?”
王德松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是这样思量的,我们可在沟渠之上砍伐一些粗壮的树木,将其横放在沟渠下方些许。”
“只要让这些粗木条在沟渠的两边如同被巨手卡死一般,稳稳固定。然后,再在那粗木棒的上面盖上一层由竹片或者木条精心编织的架子。”
“如此这般,下面的粗木条就像坚固的基石,能够屹立多年,无需每年更换。就算上面的架子历经一两年的风吹雨打有所损坏,村民们一脚踩下去,下面还有坚实的木头垫着,这样会更加安全可靠。”
王海远听闻,眼睛一亮,赞道:“王叔这提议简直妙不可言!就依此计,先铺一层粗木棒,仿若筑牢根基,再在木棒之上铺一层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