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各自忙碌着,或调配药材,或翻阅医籍,或轻声讨论病情,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
“慕医正……,慕医正……”太医们看到慕雪鸢朝他们珊珊而来,纷纷转过头,恭敬地打招呼。
严明也已经回到了太医署,他是孟诜特意派遣回来协助监督莲心清瘟散的生产与运输的。他早已向太医们描述慕雪鸢的医术有多么厉害,就连狂犬病和失血过多这些中医的疑难杂症也能治好。
太医们总算是真正认识到了慕雪鸢的实力,对她很是钦佩,也不会再相信她是靠美色上位,这等鬼话了。
唯一对慕雪鸢不服的人,如今就只剩下周医监了,他其实是从骨子里妒忌她,认为女流之辈即使医术再强,也没资格担任医正之位。
周昌一瞥见慕雪鸢的身影,心中一紧,随即迅速转身,打算悄无声息地溜走,装作未曾觉察到她的到来。
“周医监!”可他还没走两步,便被慕雪鸢叫住。
周昌的脚步一顿,只得转过身来,拱手道:“慕医正,不知有何要事召唤在下?”
慕雪鸢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她缓缓开口:“当然有事。如今孟院令远在洛阳驻守,太医署的大小事务便暂时交由本官来打理。你身为医监,职责重大,不知可曾去监督和检测制药厂的药材?”
“属下在太医署的职责繁多,实在是分身乏术。关于制药厂的药材监督和检测,属下确实还未曾亲自前往查看。”周昌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没有空?!”慕雪鸢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周昌的回答并不满意。
“周医监,你可知自己犯了严重的失职之罪!”慕雪鸢终于发作,义愤填膺地对他说:“我国各地出现瘟疫蔓延,孟院令和我都已经奔走前线救治百姓,如今我也连夜赶回京城,为大力生产治疗瘟疫的药物而努力。可你做了什么?竟然连监管药材这种事务都置之不顾!”
“慕医正言重了,属下认为监管药材只是小事一桩,已经派遣有别的太医去把关了。”周昌立即狡辩道。
“本官认为,医监之职,重在监督与检测。药材乃是制药的关键环节,若是出了差错,用错了药材,或者用错了分量。病人服用后,后果不堪设想。你身为医监,怎能对此掉以轻心?!”慕雪鸢严厉地喝道。
周昌自知理亏,心中不禁一阵惶恐,只能低声应承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前往药厂进行监督和检测。”
说罢,周昌便匆匆离去,心中对这位慕医正更为怨恨了。暗骂她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以及是孟院令的关门弟子,就虎假狐威,故意为难自己。
如若被他逮到反身的机会,他发誓一定会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
目睹了慕雪鸢的威严和严谨,其他太医从此也更加敬佩和畏惧这位太医署的医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