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这圣旨是退居长安的貂蝉下发的之后,诸侯们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却没人明确表示拒绝接旨。应了那句话,嘴上喊不要,身体很诚实。这份圣旨也暂时压制了诸侯间的矛盾,令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舒缓了不少。至少暂时没人追着商戢分雒阳收益了。诸侯矛盾表面上被压制了,但雒阳城却开始陷入混乱。雒阳城虽大,但也不可能同时容的下十多家势力。有商戢做示范,那些自度无望掌控雒阳城的诸侯也先后加入拆迁队伍。更有一些军队在诸侯刻意放纵之下在雒阳城内大举劫掠。雒阳居民眼巴巴的盼来了联军,但最后赫然发现联军来了之后他们的日子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有更差的趋势。之前董卓也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可董卓好赖还能维持内部统一,不会出现两支西凉军在雒阳城内公开内讧的场面。而在联军控制下,雒阳城内每天不发生几场诸侯之间的火拼才是怪事呢!这种情况下,雒阳城百姓的日子具体怎么样可想而知。“主公,雒阳已经成了大泥潭,是时候寻机脱身了。”在雒阳城内又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冲突后,郭嘉主动找到商戢,提议道。“奉孝所言甚至,确实该走了。”商戢点点头,同意郭嘉的意见:“传令下去,全军做好准备,不日开拔返程!”在商戢下达了命令之后,郭嘉突然上前一步,神神秘秘的说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助主公一臂之力。”“哦?是何妙计?本将洗耳恭听。”“主公,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商戢听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连声道:“好好好,奉孝妙计!”第二天一大早,又有联军因为争抢战利品而发生了内讧,张邈军与陶谦军起了冲突,大概有三千多军队陷入对战,厮杀声传遍好几个街区。“停手,都停手!”商戢带着几百人快马奔驰到事发地,两军还在混战,自然也没人理会他的呼喊。事实上,现在这种小规模冲突发生频率简直太高了,就连诸侯本身也不怎么管了。各方甚至养成了默契,冲突之后规模不扩大,谁输了谁就让出一部分控制街区给胜利的一方,与小混混街头打群架打输少收点保护费有异曲同工之妙。“本将命令你们住手!”商戢暴喝一声,如雷霆般的大喝,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在见到商戢不是自家的将领之后,士卒们又自顾自的投入到厮杀当中。“禁卫军出击,击杀所有反抗者!”商戢见火候差不多了,冷哼一声,长枪斜指战场,下令道。五百禁卫军轰然领命,铁骑杀向战场。商戢的贴身禁卫是何等战斗力,与这些抢地盘的杂牌军简直有云泥之别,三下五除二就制止了混乱。与之同时的是,短短几息时间,至少有数百人命丧禁卫军之手。“把他们全部看管起来,让陶谦与张邈亲自来要人,否则谁来都不放!”商戢安排了一句,然后坐在战马上闭目养神。在商戢逼降这几千军队的同时,赵云、黄忠、太史慈等人也四处出击,强制平息了大大小小十多场内战。没过多久,最先收到消息的张邈就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宁侯,你这是何意?”望着跪了一地的军队,张邈脸色阴沉的喝道。“张太守,汉军十七禁律想必不用本将教你吧?禁律之第九律: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嗯?”张邈愣了一下,他想过很多商戢捉拿他军卒的理由,里面唯独没有触犯军律!商戢说的没错,张邈军确实犯了奸军之罪,按律当斩。可如果严格按照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来执行,雒阳城中的军队百分之八十都可以直接拉出去斩首示众了。纵兵劫掠不是啥稀罕事,相反,秋毫不犯才真正令人惊奇。“宁侯,莫要胡言。这些军卒如有什么对宁侯不敬的地方,在下替他们向宁侯致歉,还请宁侯大人大量,饶恕了他们。”“本将可以饶了他们,可国法能饶了他们吗?侵扰百姓,还是在天子脚下,万死难恕,张太守可是要执意包庇?”张邈脸色一沉,怒声道:“宁侯莫要欺人太甚,我陈郡男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街道两侧的民居上,一些大胆的居民偷偷的打开窗户,小心翼翼的观望着街道上发生的场景。因为对士卒的处理有根本性的分歧,商戢与张邈之间的对峙气氛越发的严厉起来,商戢坚持要按照军律处死这些士卒。而商戢的做法在张邈眼中完全是不可理喻的、疯狂的!没多久,陶谦也来了,很快,一众诸侯陆陆续续都来了。在搞清楚原因之后,诸侯一致对外,开启对商戢口诛笔伐模式,就连与商戢关系最好的吕布都不支持他。本就不善言词的商戢很快就败退下来,悲愤交加之下甚至当场吐血!面对这一变数,诸侯自己都懵了。紧接商戢在赵云等人的护送下火速返回大营,然后一个时辰之后,谁也没通知,商戢军直接启程开拔,以极快的速度向平州方向赶去。变故发生的太快,有些诸侯还打算趁商戢“重伤”捞点便宜,结果还没等他们行动,商戢军就已经彻底脱离雒阳了。对于商戢军的“愤而离去”,诸侯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深究其中的原因?没了商戢这个讨厌鬼,诸侯们在雒阳城中过得更愉快了。只是诸侯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在城中肆意掠夺的时候,雒阳百姓间悄然开始流传商戢怒战诸侯,吐血为民请命的传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流传的范围越来越广,百姓对诸侯们的仇恨也越来越深,对商戢的也越来越神化。真正等一些聪明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商戢已经出了汜水关,进入兖州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