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十几步,田大庆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有了马,剩下的路就好走了,不到百里路,一直到天黑的时候,唐河进了亮水河。
唐玉正拎着桶出来倒泔水,黑漆漆的夜里,马蹄声得得做响,一个雪人背着一杆枪,骑着马进了院子里。
“你找谁?”唐玉问道。
雪人抖了抖身子,雪哗哗地落了下来,一张冻得铁青的脸出现在唐玉的面前。
“姐,你咋啦?”唐河问道。
唐玉咣当一声就把铁皮桶扔了。
“妈呀,小河,你,你,你咋来啦!”
“你受了委屈,我能不来吗,姐,扽我一把,腿麻了!”
唐玉流着泪上前,赶紧把唐河扶了下来。
屋门开了,一个憨厚的汉子出来了,后头一个老太太探头探脑地看着。
“小河?”汉子也惊呼了起来,赶紧上前扶住唐河,让唐玉把人带屋里喝热水,他把马牵到仓房,扫了雪,又去生产队借马料喂马。
一溜十三招的,总算是安顿了下来,唐河也暖和了过来。
可是这腚沟子却糟了罪,哪怕铺了麻袋雨衣,可是光背马也没那么好奇的,腚沟子里铲得起了一下小疙瘩,又疼又痒,还不好意思当着姐夫一家的面挠。
姐夫周大勇张罗着赶紧做饭,老太太也下了地,烧了灶准备炒菜了。
唐河搂着两个胖墩的,一个四岁,一个两岁的小外甥,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