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吓得窜到了树后,结果这黑瞎子简直就像拍电影似的,轰地一声就把这糟烂的杨树撞碎了一半。
“滋啦!”
武谷良的后背被挠了一下子,人飞了,棉袄当场就碎了,被黑瞎子撕扯了下去,就剩俩袖子还挂在胳膊上,哪怕摔到了雪壳子里头,手上的炸药和火棍子也没扔。
武谷良咋说也是林文有名有姓,靠耍狠立棍的大混子,眼瞅着那黑瞎子红着眼珠子奔着他来了,大骂了一声,直接就把炸药的引线从根儿杵到了火棍子上。
做炸药的人跟他说,一根引线是十秒,现在从根上杵了,怕是一两秒都用不上了。
炸药飞了出去,跟陈方国刚才扔的那个差不多,脱手凌空就炸了,只是离黑瞎子更近一点。
武谷良被迸到了雪壳子里,眼冒着金星,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眼前晃着重影,看到那黑瞎子被崩了个跟头,立刻嗷嗷地叫着,捡起手斧就冲了上去,骑到黑瞎子的肚子上,咣咣就往熊头上剁。
陈方国幽幽地醒了过来,就看武谷良还骑在熊身上剁着呢,看着跟分尸现场似的。
陈方国去拽武谷良,还差点挨了一斧子,气得他跳脚大骂武谷良,也算是把他骂回了神。
武谷良看着血糊次啦,皮开肉绽脑浆子直淌的黑瞎子,顿觉一阵脱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全身直突突。
差点特么死两悠,好在这黑瞎子算是干着了。
武谷良指望不上了,陈方国上前开膛取胆,不愧是一只杀红了眼的黑瞎子,这熊胆跟小皮球似的鼓鼓的,沉甸甸的直压手,虽然不是铜胆,也是介于铜胆和铁胆之间,值不老少钱。
陈方国好歹也是个副局长,武谷良家的日子也不错,本来不在乎这些熊肉的,但是武谷良缓过劲来,非要把这头三百来斤的黑瞎子囫囵个地运走。
为此,他不惜又捞了一百块钱,在林场找了一户人家,借他家刚刚分到手的马车,把血糊次啦的黑瞎子周上去,人没咋地,但是那匹大青马吓得腿直突突,差点毛了。
马车进了卧牛村,武谷良披着一件破棉袄,挺胸腆肚,跟打了胜仗的大将归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