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见武谷良没跟来,倒是很急切,一个劲儿地催着小火车怎么还不开啊,跟后世打车的暴躁女如出一辙。
也亏得看唐河面子,要不然的话,杜立秋早让人家踹下火车了。
一直到十点多钟,尖锐的哨声响起,红蓝的旗子挥出了出发的旗语。
这一套东西,一直到高铁满神州的时候依旧适用,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不容易出错。
“走喽!”
司机大哥拉着长调,推动着把手。
满载的小火车出了沉闷的库库声,车轮打滑时钢铁硬摩擦的嘎吱声,还有车厢连接之间相撞时的咕咚声。
这车,总算是开了。
车头四周蒸汽不停地环绕着,司炉工玩了命地往炉膛里填着煤,炉火烧得通红。
小火车库库库吃力地开动了起来。
重型机械的启动,还有一节节满载着圆木的车厢,特别是炉火的通红,简直就像强壮的东北,在玩了命地燃烧着自己强大的生命力,用厚重的脊梁,一寸一寸地将神州缓缓托起,令人激动得直打摆子。
要说从前啊,国家还有个部门,叫东北局……
唐河正感慨着呢,这时窗外人影一闪,梆梆地敲窗子,车门一开,一个人带着寒气,背着枪钻了进来,正是武谷良。
他趁着小火车刚刚启动的时候,追上来上了车头,这一下,狭窄的驾驶仓里更拥挤了,司炉工撮煤都转不开身儿了。
武谷良痛骂唐河不讲究,居然扔下自己先跑了,然后从袋子里掏东西,亮水河自酿的小烧,自家漏的粉条子,晒干的蘑菇、蕨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