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对方该回应快当快当,跑山采摘的把头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讨口彩,敬山神之类的。
但是在大兴安岭长大的唐河,哪懂这个啊。
刘大手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唐河屁股都没擦,还厥着腚在这用木棍向下抠呢。
刘大手赶紧叫道:“我的祖宗诶,你可别基巴抠啦,这可是七品叶啊,断根须子都得天打雷劈啊!”
刘大手情急之下,冲上来一脚将唐河踹了个跟头,差点坐到他刚拉的屎上头。
唐河赶紧擦了屁股提了裤子,“刘爷,这七品叶不是得八俩成参九两成宝了?”
“把你的屎给我铲开!”刘大手没好气地骂道。
唐河赶紧连土带草皮地收拾了一下子,刘大手拿出红绳往叶子上一系,然后又拜过四方山神,从随身的皮兜子里掏出鹿角做的尖的角的勾的一些东西来。
直到做完了这一套程序之后,刘大手才说:“野山参就算是长九品叶,也没有那么大个,它又不用上化肥,园参极少数才能长到那么大的个头,长到那么大,就算是园参,也值得万八千的。”
刘大手说着一伸手,大刘立刻用旱烟卷个蛤蟆头点了递过去,这是用来薰蚊虫的,免得手抖断了根须。
“就算是跑山的老把头,一辈子也没挖过几根七品叶的野山参啊,你小子,老天爷照顾你啊,这才刚进山就碰着个七品叶,这一片,几百年间,早就不知道被人溜过几千遍了。”
唐河心想,我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有点运气也正常。
刘大手念念叨叨地,用手上的各种零碎件,扒着土,一根一须地慢慢清理,一直到下午的,才把这根人参挖出来。
他们这边不叫挖,叫抬,挖参不叫挖参,叫抬参,总的来说,各种山里的规矩,要比开发了才二三十年大兴安岭那边更多。
有叶有根有须子,漓漓拉拉的差不多快有一米了,剥了桦树皮,用苔藓再一裹,可以保鲜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