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长途出行必备,干豆腐大酱卷一切,在旅途中吃味道似乎格外的好。
有人打个招呼,就赶紧给卷一个,东北人在吃上头,可是一点都不抠门,长途旅行,都不容易,大家相互照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认识呢。
这也是东北人的一个特点。
等坐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哪怕年轻力壮,也坐得屁股生疼腰椎发麻,时不时地得起来活动活动。
车座底下,货架子上头躺满了人。
火车外头,是一望无际的千里黑土大平原,庄稼开始转黄,硕果累累。
一直到火车入夜进了山,几个大站下了不少人,车上才没那么拥挤了。
只是一进山,气温就开始不断地降低,大兴安岭的九月,晚上的温度已经接近零度了。
天亮了,也快到站了,火车的车窗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窗外的农田里,也蒙上了一层白霜。
别的地方,粮食还是最后的收浆,可是大兴安岭这地方,已经下过好几场霜,还下过两场薄雪!
火车到站了,仨人拖着三个满满登登的大丝袋子下了车,嗅着大兴安岭清冷的空气,空气中还散发着煤烟子味儿,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供暖了,农村也该烧火墙子了。
火墙子就是跟炉灶相连的一面墙,一烧起火来,这一面墙都会被烟气熏得滚热。
仨人扛着大袋子,先到了武谷良家里头。
潘红霞正端着盆出来倒水,看到他们三个回来,顿时面露喜色,特别是望向杜立秋和唐河的眼神,都泛着水意,然后赶紧张罗着给他们做饭。
苞米面粥,白面馒头小咸菜,稀里呼噜地吃了一顿,把带回来的长白山特产分了一下,然后唐河骑着挎斗子要走。
杜立秋十分痛快地跳上后座,一点都不留恋,甚至都没有多看潘红霞一眼。
换谁被一个连的女兵祸祸了一宿加半天儿,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