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问话,让这老娘们儿一愣,嘎哈呀,熬骨头汤啊。
唐河说:“我家好几条狗呢,这牛骨头正好给狗磨牙。”
老娘们儿激动得嘴唇真颤。
这年头野生动物不保护,同样的,家畜被野牲口咬死了,也是没人赔没人管的。
唐河给了五十块钱,把这副牛骨架买了下来,也算是能解一下他们的燃眉之急。
今年大兴安岭这边刚刚分田到户,原本生产队的牛马牲口也通过抓阄的方式分给了个人,哪个村都缺,哪个村都想要,所以牲口不是一般的紧缺,市面上牛肉的价格都涨到两块以上了。
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大兴安岭这边农业生产的一种倒退了。
从前生产队大面积种麦子的时候,俺们都是用收割机的。
结果分田之后,收割机在生产队的大院里就闲置了,连轱辘都让人拆回去当大车的轱辘了,不少零件也被一些小逼崽子偷摸地拆了卖废铁换冰棍了。
这不,一下从机械时代回到了畜力时代。
而且,畜力时代一直延续到快新世纪的时候,才渐渐地被拖拉机所取代。
到了那会儿,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的东北,迎头重创,振兴无望。
秦爷领着唐河回了家,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挣那些钱干啥,我跟你讲,钱就是祸根,该舍得舍,该用就得用啊。
万一哪天再来个风儿,钱有个屁用,顶多在个漂亮的路灯杆上吊死,真正有用的,还是人望啊,群众人说句话,护你一下子,少遭不少罪啊!”
唐河听了暗自苦笑,大人,时代变了呀。
再往后,有钱的是爸爸,群众是牛马,吊死路灯杆这种事儿,你我这两辈子,铁定是看不着这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