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话说隔着灶台上炕,说的就是这个。
还有一个是炉子,比较高一些,也窄一些,一般俩灶眼,一个放马勺一个放八印的小锅,用来炒个菜,炖个菜什么的,做的菜就比较少。
没错,八印的锅都有正常人一抱那么大了,还算小的,做的菜也算少的,要不咋说东北菜码大呢,都是从这来的。
炉子一烧,热的是火墙子,大兴安岭太冷了,一整面墙都是中空的,冬天烧得滚热,上面再拉一根铁丝,晾个毛巾啊衣服啊什么的。
炕烧的就是杜立秋劈好的,小臂般粗的木头。
而炉子比较霸气,一般烧大块的木头,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挑树根子,树节子这类歪瓜裂枣烧得慢的木头一压,慢的撩儿的能烧半宿。
多说一句,树节子不是后世做手串的那种所谓琥珀龙血木,而是树生杈那一块,或是受了伤之后,嘎哒溜秋的增生部分,纤维盘根错结的,长得极为密实,用斧子都劈不动。
木材上要长这玩意儿,基本上就是废柴了,只能烧火。
而琥珀龙血木,指的是松明子,山里有的是,这破玩意儿没人得意,烧火都嫌烟大。
不过这东西饱含松脂,一点就着,一着就冒大黑烟,用来引火还行。
不过,大兴安岭这头谁用这冒烟咕咚的玩意儿引火啊,引火都用桦树皮。
松明子,或者是松树,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被人称为什么什么沉化料,然后车成珠子做手串,卖的还挺贵。
杜立秋这头正麻利地劈柴火呢,齐三丫听到消息,骑着自行车来了,一看老齐的手,顿时掉下泪来。
两个哥哥离得远,工作又忙,齐三丫要留下来照顾几天。
杜立秋忙活完了,催着唐河赶紧走,进山给老丈人整点啥好玩意儿补一补。
虽说杜立秋的脑子有点问题,可是老齐这两口子,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往后老了动不了了,还得指望这个缺心眼的姑爷子啊。
家里有啥就紧着给他划拉,至于俩儿子,早忘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