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家里有点啥好玩意儿,都得可着上山干活挣钱的老爷们儿先来了,一家之主,顶梁柱,可不是说笑的。
看看陈秀琴这个寡妇为了带着孩子活下去,所付出的代价就知道了。
大老姜的马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几个人上了马车,鞭花一甩一声炸响,昨晚上吃了二遍料,肚坑都顶平的枣红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呱哒呱哒地小跑了起来。
笼头上蛋状的铜铃,也发出哗啦哗啦的闷响声。
马车过了林场,沿着采伐道往山里头走。
这个时候,马笼头上哗啦做响的铃当就看出作用了,除了装饰之外,金属撞击的响声,可以惊走一些暗中窥饲的野牲口。
一直到下午时分,马车才进了伐区,大老姜赶紧卸车牵马,马身上已经布满了白色的霜花,赶紧给擦一擦,大牲口可金贵着呢。
倒套的除了亮水河,还有另外几个村儿的村民,唐河他们来了,那叫一个开心,啥也不说了,喝酒呗。
伐区的帐蓬条件恶劣,但是挡不住男人们的热情,喝酒也用不着啥好菜,咸菜是主菜,白菜炖土豆子也挺好的,里头没有肉,却有油腥味,那是用荤油熬出来的。
一桶六十度的散白喝了个精光,唐河喝得直迷糊,两辈子加一块,也就二斤的量。
但是跟这些农村的大酒包比起来,啥也不是那伙的,只有杜立秋能战一下子。
唐河也不知道躺谁被窝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听到杜立秋哼哼叽叽的。
唐河一个激灵。
我草的,这特么可是在伐区啊,全都是爷们儿啊,你哼叽个啥呀?
唐河赶紧起身,扭头一看,我草,杜立秋的屁股见血了。
谁?是谁?
唐河立刻放目四望,结果帐蓬里头没有人,就连武谷良都不在。
唐河的心中一抖,下意识地先摸自己的屁股,昨晚上喝的可是有点多啊,发生了啥事儿自己都不会知道。
还好还好,没啥事。
这时,帐蓬的棉帘子一掀,一股寒气袭来,武谷良先窜了进来,然后是大老姜揪着一个长得干瘦戴着眼镜的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