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这才松了口气,赶紧钻进了睡袋里头。
有火,有厚重的羽绒睡袋,还有一身大棉袄大棉裤,倒也能睡着着。
早上,唐河醒了过来,神清气爽身体酸痛,换谁趟着雪一跑就一整天,也不带有个好的。
杜立秋像个活兔子似的,架着火地煮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的哄的味儿。
武谷良和韩建国的情况不太好,蔫头耷拉脑袋的,以韩建国最重。
伸手摸摸,还好,没发烧,这就是个好消息。
杜立秋一边搅着锅里的烫一边说:“没个基巴事儿,我把那头白狍的狍鞭蛋还有腰子都嘎了回来,炖了这么一锅,保证喝下去,在雪地里头能扯两小时犊子。”
鞭蛋腰子骚气拉哄的,不过油不下料,就这么搁水煮了一锅汤,那还能有个好味儿?闻一下都直干哕,更别说吃了。
那也得分时候,这个时候吃了就活,不吃就是个死,在活命面前,捏着鼻子,就是吐你也得给我喝。
唐河强压着呕吐,狠狠地踹了杜立秋一脚:“你特么整腰子的时候,不会把骚线去了啊!”
“冻棒硬的,手插子剁不开啊,囫囵个煮的,然后在锅里嘎碎的,我脚着这味儿还行啊!”
杜立秋向来不挑口味儿,有得吃,啥都行。
来的时候一路追狍子,回去的时候,走了两天,才上了林业路,居然一路走到下岭村这边来了。
下岭村有熟人啊,已经半残的赵山河家里有马,挂了马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赵山河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换媳妇儿这种事儿,别说这年头了,放后世也挺炸裂了。
他连饭都没吃一口,赶着马车就走,让唐河老大不好意思,赶紧追上去给塞了一条华子。
赵山河感动得都快哭了,唐河你这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