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疤脸是本地虎,另外那头脸上白腮毛多的,肯定是从毛子那边过来的外来虎。
坐地炮子让外来户给欺负了,唐河没给它一枪,已经算冷静了,这会哪里还会打老乡啊。
而且,唐河跟它熟,还朝过面,很有一种惺惺相惜,相互承认对方是王者的意思。
甚至心里还有一种默契,咱俩碰面了,我不打你,你也别咬我。
这种默契听来挺扯犊子的,可架不是唐河乐意信呐。
“嗷,嗷,嗷!”
疤脸虎的脸上啦啦地淌着血,不甘地怒吼着,然后一步步地向唐河他们走来。
疤脸虎这一走,所有人都傻了,很有一种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的感觉。
这回咋整,打不打?
武谷良的枪都举起来了,却被杜立秋摁了下来,得意地说:“别瞎动唤,这老虎我们唐儿认识,它还救过你呢。”
“哪回啊?”
“就是跟大飒蜜进山,他们的狗被母老虎叨走那回呗。”
“有吗?我咋不记得呢?”
人在极度惊吓的时候,记忆会变得格外模糊,武谷良就是这样的。
王建国整个人都吓得僵住了,啊啊地大叫着,伸手要去抢枪。
他这一叫唤,把那头疤脸虎也吓了一跳,脚步一低,身子一伏就要开始冲突。
唐河情急之下,一电炮将王建国打了个跟头,厉声喝道:“老实趴着,别动,那头老虎我认识!”
王建国被打懵了,也快疯了。
深山老林的,一头老虎奔咱来了,你说你认识?咋地啊,你们一块喝过酒啊还是一块扯过犊子啊。
你们这认识,它靠谱吗?
唐河站了起来,把狗皮帽子也掀了。
那头已经跑起来准备冲击的疤脸虎,看到唐河之后,扑击变成了小跑,然后又变成了慢慢走动。
四个人三条狗,挤在一块,把唐河顶在前头,谁都不敢吭声。
现在,想开枪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