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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梢上已经渐渐挂起了朦胧的月,树影婆娑摇晃。
昆菜不似扬州菜,烹煮实在漫长,春心提着食盒脚步急急地走着,想经快赶回院中。
待她回到院外不远处,蓦然看见门口抱剑杵立的人,脸上闪过诧异。
长公子竟然还没有离开?
春心惊讶须臾,提着食盒上往里去。
孟婵音早已经没有在凉室了,而是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裙,裹着衽有雪白兔绒毛的披风,单手支着下颌,面色红润地看着对面的青年蹲在地上,给梅树浇水。
月色如霜,斜斜地落在地面与他的身上,水缸映照弯月,随着捞月的舀水动作,平静的水面激起一重重涟漪。
孟婵音脸上全是怠倦和对他的无言。
她白日哭了许久,现在本就累得很,他还非要她坐在这里,看他如何呵护脆弱的树苗。
不仅要她学会,后面还有抽查她学得如何,简直比府上的教书先生都要严厉。
用金子堆砌出来的青年矜贵,与这些俗事格格不入,但手法却像模像样。
与方才的禽兽行为截然不同。
他低垂着脸,轮廓比月华都要清冷柔和,冷白修长的手扶住两指大小的树干。
孟婵音看得郁闷,百无聊赖地生出了心思。
“阿兄。”
她突然唤了青年一声。
他几乎未曾犹豫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