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人被气得瞪大了眼:“你、你……” 这出狗咬狗的戏码可真是精彩,殷牧悠总算是满意了。 “行了,你伤了我,我也吩咐属下打你一拳,就当做一笔勾销。” 鲍宏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小命,连忙朝殷牧悠跪了下去:“多谢太傅宽宏大量!” 鲍宏很快就被下人给拖走了,临走前嘴里还不干不净:“姑母算盘打得太精了,还想舍了我保全你自己,心思可真够狠毒的!” 一旁的荀夫人脸色难看,气到恨不得撕烂鲍宏那张嘴。 等鲍宏被带走后,她才将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 这个人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她和鲍宏之间的关系,怕是那日清凌带鲍宏去荀府的时候,这位权倾天下的太傅便想好了后招。 不过这件事情后,她也看清了鲍宏,不可能再如往日那样护着鲍宏了。 “荀夫人可是对我的处罚不满?” 荀夫人笑得虚弱:“怎么会?都是太傅宽宏大量,才让鲍宏捡回了小命,奴家感激都来不及呢。” 殷牧悠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戳穿。 很快,荀夫人就带着鲍宏离开。 天空灰暗一片,细雪落了下来,殷牧悠出神的望着外面,不一会儿,玉兰花树上也堆满了白雪。千树万蕊,朵朵晶莹。 “你们都下去。” “诺。” 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和幼豹,殷牧悠似乎想要站起身,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今天这出戏是故意做给苏衍看的,他是如何一步步踏入深渊的,他就如何一步步将他拉起。 “今年的雪来得早了些。” 殷牧悠的脸色无比苍白,完全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苏衍方才见着鲍宏,原本心怀怨恨,可一看到殷牧悠这个模样,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完全从那些怨恨里拔出,转为浓浓的担心。 这个人之所以会伤得这么严重,也有他的一份。 幼豹瘸着腿,忍着疼,仿佛脚底是刀山火海,走到了殷牧悠的面前。 “嗷~” 这一次,他想去靠近他。 不是因为当初在黑牢时,那味道所引起的占有欲,而是源于他自身。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两日。 幼豹的伤口愈合得极快,几乎是普通野兽的好几倍,那血淋淋的伤口看上去好多了。 殷牧悠站在外面画画,因为格外专注,没有理会幼豹。 苏衍待在外面有些不满了,发出呜呜的声响。 没想到,笔竟然真的停了。 苏衍仰起头,就看到殷牧悠朝自己微微俯身而来。 以往第一时间入他眼的肯定是那张丑陋的面具,然而苏衍却逐渐注意到了其他地方。那泼墨一般的长发,因为弯腰而垂在半空中,瘦弱的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在他的头上抚摸了好几下。 “怎么了?” 苏衍随之回过神来,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看他。 他被美色所迷,竟然让殷牧悠摸了几下自己? 不对,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他就看他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