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 君长欢并没有再怀疑,说出了实情:“我是想提醒今歌小心阿桓的,所以才追着他来了风自楼。” “苏桓?荣王的儿子?”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 祝月瑾勾起嘴角:“我知道得比你想象得多,苏桓表面上是荣王的儿子,实际却是先帝过继给荣王的。准确的说,他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兄长。” 君长欢睁大了眼:“……的确。” 天色越来越晚,弯弯的明月缀于天际,雪中之月,朦朦胧胧,仿佛触摸不到的那个人。 君长欢垂下眼眸:“今歌就拜托你了,我得先回去了。” “太傅让我护送你回太平侯府,要确认你的安全。” “不行!” 君长欢的眼底露出几分慌乱,咬了咬牙,终于把实情和盘托出,“阿桓和我爹在筹划着什么大事,太平侯府已经不再安全。你随我过去,就会暴露出你和今歌之间的联系!” 这话让祝月瑾也愣住了,没想到君长欢竟能通风报信给他们。 君长欢笑得难看:“我得走了,劳烦你带一句话给今歌。” “请说。” “我年少时胆怯懦弱,总得今歌相助。有时明明知晓他受了冤屈,却碍于太平侯府世子的身份,无法为他驳斥那些人。” “如今,我却想任性一回。不是作为太平侯府的世子,而是作为君长欢活一次。” 他曾见过他的,元宵佳节的那一日,街道点满了灯。 君长欢偷偷出来参加诗会,在夜晚的河畔却见到了执伞而立的那个人。 雪下得很大,安宁寂静,埋葬着万物。 他撞上他的眸,冷傲孤寂。 而对方置身于灯火阑珊间,明明热闹非凡,那人却满身寂寥。 只是那一眼,君长欢便记了一辈子。 祝月瑾站在原地,凉风狠狠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他黑色的发丝上也沾染了风雪。 祝月瑾抿着薄唇,久久没有离开。 傻子,可真是个傻子。 又傻又痴。 — 下人已经搬来了冷水,殷牧悠艰难的起身,整个人裹着里衣没入了冷水之中。 大冬天里,水都冰冷得刺骨。 他以前还总是觉得不能在每个世界待得太久,否则会完全把他的容貌和体质转化过来。现在殷牧悠却无比庆幸,还好这具身体已经有三分像他,而不是彻底的凡人。 否则的话,那种药还必须找个人,才能解了这药。 只是他的意识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恍惚间,他似乎被人给吻住。 殷牧悠用手去推着他,心里一咯噔。 送走了所有人,好像还有只豹子在里面! 他只能装作不知情,耻辱的问:“……谁?” 眼睛被一方纱布给蒙上,他的手腕还被人强势的箍紧。 苏衍眼底带着痴迷,贪婪的打量着他。 水没过了他的胸口,散乱的发丝也没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