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本王?” “我为鱼俎,君为刀刃,不得不怕。”殷牧悠话锋一转,“况且,我并不想效忠荣王。” 苏桓的脸色瞬间变了:“本王方才还夸太傅是聪明人,现在却如此蠢笨。” 殷牧悠毫不在意他的讥讽:“程江的事,太平侯的事,都让我不敢。” 一提到这个名字,苏桓捏紧了双手。 若非眼前的人算计,他怎么会亲手杀了太平侯? 扶苍珠不可能对苏衍没有效果的! 苏桓语气越发阴沉:“既然太傅不愿,本王也不强求,但有一件事……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苏衍对扶苍珠毫无所动?” 殷牧悠扬起头:“我。” 苏桓瞳孔一缩,随即又笑了起来:“太傅拿本王当三岁幼童么?这种谎言你以为本王会信?” 殷牧悠并未反驳,告诉他真相他又不相信。 “你杀太平侯的时候,可有想过长欢?” 这句话终于刺痛了苏桓。 他承认自己被激怒,三两步走到殷牧悠面前,用手死死掐住了殷牧悠的脖颈:“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空气在一点点被抽走,殷牧悠脸色涨红,根本无法呼吸。 他如鸦羽的长睫轻颤,长发迤逦紧贴于侧脸,少了几分男子的硬朗,而多了几分柔美。 苏桓手上的力气却逐渐消失,无法再用力些。 殷牧悠见他不杀自己,原本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里面渗满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里面光华流转,仅仅这一眼,便能勾走旁人的魂。 “怎么?不杀?” 苏桓脸色难看的推开了他:“慕今歌,你竟又在使诡计,想逼我杀你?我偏不如你所愿!” 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原本苍白的嘴唇也染上血色。 “可惜,还是被荣王给识破了。” “你是故意激怒我,想被我杀了,苏衍就能不受我钳制?”苏桓更加阴沉不定,“慕今歌,你可真是事事都在为苏衍考虑。” 殷牧悠没有反驳,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苏桓狠狠一拂袖,很快便离开此处。 屋子里,殷牧悠的呼吸声这才粗重了些许。 他的心脏在狂跳不止,紧紧抿着唇:[这样做,苏桓就应当会为我治病,不会对我动手了。] [主人是故意的?] [我是他的情敌,我想死,他一定不会让我死。] 所以,他便故意透出自己的目的给苏桓知道。 殷牧悠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那是掌控一切的笑。 正午的阳光撒了进来,殷牧悠那双眸子里流转着光华,令陋室生辉。 “我还不能死。” — 果不其然,在那之后,为殷牧悠看病的人多了起来。 殷牧悠嘴里喊着不治,让他们滚之类的话。 哪知道苏桓听见后,便更加不能让他如愿,阴恻恻的站到了殷牧悠面前:“你死了本王岂不是很麻烦?在没得到江山之前,你想死也不能死。” 他转过头去,对医师说道:“用最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