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一刻功夫也等不了,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别跟过来,只身前往了树林深处。 祝月瑾暗叫糟糕,而此时聂添也赶到了荣王府,见此情形不由呲目欲裂:“你怎么不拦住陛下?” “也要我能拦得住!” 聂添异常着急,他就不该后赶来一步,处理曲阳那些事情。 这个祝月瑾,真是一点儿也靠不住! “你是慕今歌的挚友,定是希望以陛下的命去换他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祝月瑾猛的朝他望去,揪起他的衣领:“聂添,我告诉你。正因为我是今歌的朋友,才不希望陛下去救他!今歌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看着陛下为他丧命!” 祝月瑾长相雌雄莫辨,又总是扮作女装,说话极斯文。 他还是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一时让聂添说不出话来。 祝月瑾狠狠的放开了他,身影也没入了黑暗之中:“我会找回陛下的。” 这一边,苏衍急迫的赶到了那个地方。 跟着那些血腥味,苏衍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苏桓虽然留了话只让苏衍一人前来,可祝月瑾还是偷偷跟了过来。 当然,苏衍明显有所发现,在半路的时候祝月瑾就跟丢了。 他不敢拿殷牧悠的性命开玩笑,就算苏衍知道,祝月瑾跟着他的优势有多大。 祝月瑾头疼欲裂,只能在这附近寻找了起来。 他难得的穿了身男装,在深山老林里游走了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祝月瑾才找到了那个地方。 门口死了许多人,鲜血从青苔满布的石阶上流了下来,染红了外面的那颗大梨树的树根。 祝月瑾心道糟糕,飞快的在里面寻找了起来。 他没有苏衍的嗅觉,不能轻易找到那个密室。 只是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君长欢的时候,他双手紧握着一把匕首,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 血染红了他半张脸,他的衣衫凌乱,祝月瑾根本不敢往深处了去想发生了何事。 见到祝月瑾,君长欢冷静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用一根发带将长发捆住。 “要找苏桓?他在里面。” 祝月瑾心口一紧,一步步朝床幔走去。 苏桓睡在梦里,白色的单衣上渗满了血,从脖颈的位置蜿蜒而下,没入深色的床单之中。失血过多,导致他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可一看就知道,苏桓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刺了一刀的。 “君世子……”祝月瑾嗓子发干,竟找不到任何说辞。 君长欢会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他的责任在。 每一次的呼吸,心脏的位置就仿佛被戳了一刀,越是挣扎,那刀刃就越是刺到血肉里。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苏桓还没死,我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死了,得好好折磨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祝月瑾眼眶赤红,紧紧咬牙:“我说的是你!” “我?”君长欢的目光散漫,“我也没死。” 祝月瑾心疼至极,也自责至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苏桓会……” 君长欢露出一个笑容:“这样不是很好?” “什么?” “今歌教会了我一样东西,要学会利用别人保护自己。苏桓也教会了我一样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代价是自己。” 祝月瑾哑然:“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