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意思?” “这……”耿广涛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翊秋忍不住嗤笑:“顺道转述陛下一件事,无论是他还是议会都把我看做一把利刃,可从小时候进入谢家开始,我这把利刃便只属于谢遥一人。” 耿广涛心口微颤,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个狂傲、强大、乖戾的顾翊秋,在谢遥面前收敛了自己的一切,甘愿为之臣服。 他说的‘只属于’三个字,字字重如千斤。 耿广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心脏回荡着这些话。 “是,元帅!” — 顾翊秋回到了顾家,殷牧悠还没能醒过来。 他抱着他去了浴室,小心的把他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于他而言,这就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谢遥,之前我恨过谢家给我做那些痛不欲生的实验,更恨他们在我身上打下精神印记,让我一辈子只能对你臣服。” “可是,我现在反而不恨他们了。” 顾翊秋亲吻着他淡色的薄唇,露出了一个甜蜜至极的微笑,“你看,我们合该天生一对。” 他知道殷牧悠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毕竟精神力透支了,他就这么睡着,可能是一天、两天,甚至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顾翊秋为他洗完,又抱着他去到了沙发上。 顾家没有床,只有客厅摆着的沙发。顾翊秋天生敏/感,反而在狭小的空间才能睡着,这都是当初留下的后遗症,他花了多少代价都没能治好。 顾翊秋有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小心翼翼的舔舐着伤口,蜷缩在一起,除了殷牧悠,谁也无法走入他的心。 殷牧悠此时就在他的怀里,顾翊秋便觉得抱着的是一整个世界。 他抱着殷牧悠,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光怪陆离的梦境,仿佛有一团黑雾,张牙舞爪的朝他露出狰狞的面庞。 顾翊秋冷眼看着,不仅用力量肆意破坏,将他们全都绞杀干净,甚至筑起了越来越高的墙,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是他唯一能坚守的地方,谁也别想侵入进来。 外面那些悲鸣声,完全入不了他的耳,他只想着一味的厮杀、破坏,以此来保护自己,可心里的扭曲与痛苦却越来越深。 他忽然看到了一团黑雾里,渐渐走来一个人。 虽然看不清面容,却再也不像那些黑雾一样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了。 自己一开始排挤过,可失败与挫折如影而至,他阻挡了伤害,阻挡不住温暖。 从他那边传来的,是清晰鲜活的心跳声。 那声音墙那边渗透了进来,一点点的照耀在他身上,仿佛晨曦初现时的微光一样。 “还睡?” 顾翊秋的心脏狠狠跳动了起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到了一旁的殷牧悠。 他怔怔的看着对方许久,外面耀眼的光刺了进来,让他的眼睛都生出些许酸胀感,可顾翊秋却舍不得眨眼。 殷牧悠眼睛弯弯如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翊秋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熟悉的心跳声,令人安心而温暖,对于顾翊秋来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旋律。 殷牧悠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脊:“做噩梦了?” 顾翊秋抱得他极紧:“遥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