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就是受到了灵气震荡晕了过去,所以才会有血迹,灵兽自身有强力的恢复机能,要不了几天,这小蛙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大黄四下望去,院子里除了它与小蛙,再无一人。 大黄从储物袋中拿了一沓瑟瑟草放在小蛙身边,想了想,又放了几粒辟谷丹在那儿,作为它不小心伤了小蛙的赔偿。 这样既解决了它不小心误伤小蛙,又解决了这些仿佛永远也用不完的瑟瑟草,它可真是聪明绝顶。 大黄又有些心虚,一步一步往大门外退去,一丝脚步声也无,仿佛和幽灵一般。 直到踏出房门,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它一溜烟就跑远了。 溜之前,还不忘把它打开的门带上。 吴安肖白谢非玄,以及另一个人,都在加紧修炼着,他们都被柳忆香练气中期的修为刺激到了。所以无人发现躺在院子中的小蛙。 …… 就这么在院子内躺了大半个时辰的小蛙悠悠醒来,五脏隐隐作痛,身体又时不时传来痒意,这就是灵兽自身的恢复机能在缓慢修复着它受伤的身体。 小蛙愣愣的蹲在那儿,先是懵了会儿,才想起它晕过去之前,所发生的景象…… 它记得它今天开辟出了识海,洗精伐髓后,正准备告诉谢非玄这个好消息。 然后—— 然后它感受到了大黄的气息,一开心,顿时向大黄大狗哥蹦过去,想告诉它这个好消息,让大黄也感受这份喜悦开心开心。 结果一只浑身黄,毛茸茸的爪子拍向它幼小的身体,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等等—— 黄色、毛茸茸的爪子…… 除了大黄,还能有谁会来这儿串门?! 小蛙看着身前一地绿色的草,还有几粒丹药,陷入沉思。 不是大黄还能是谁? 竟然打晕了它,连一句交代都没有……留下一地的绿草就跑了! 小蛙觉得它很生气,一上来莫名其妙就给了它一爪子,打昏了,它就跑了,就跑了?! 虽然大黄对它有开辟识海之恩,但是它还是好气啊。 等到它修为比大黄高了,它也一定要给它一爪子,然后也和大黄一样,打晕了它就跑。 …… 柳忆香刚炼废了一炉养气丹,准备出来看看大黄做灵食,平复了思绪,再细细捋捋养气丹。 结果就看见大黄就跟身后有狗在追它似的,飞奔进了屋子,使劲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大口出气,狗脸上还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心虚之色。 大黄抬起头,就对上柳忆香狭长的凤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它。 大黄:“……” 危! 我在仙界种田苦 第51章阴暗过往(一) 柳忆香倚靠在门边,目光注视大黄良久,缓缓道:“说说吧?嗯?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 大黄僵硬的咧开嘴巴笑了笑,结结巴巴“汪”了一声。 没有……没有啊。 “嗯?”她尾音上调,不自觉就带了一丝威严感。 “汪……汪……” 就……不小心,打晕了小蛙,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它突然跳过来吓到我。 “那你逃什么?” 大黄满是心虚,“汪……” 那不是…小蛙吐血了我就跑了,何况我还给小蛙留下了瑟瑟草,以及辟谷丹!这就算是给它的补偿了…… 柳忆香抚了抚额头,大黄现在都会给她闯祸了。 还留下瑟瑟草做补偿?柳忆香嗤笑,她看大黄是想偷懒才是,给了瑟瑟草它就能少做一些零食。 柳忆香算了一下全身的家当后,不由提溜着大黄去道歉。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她雪上加霜。 然而推开吴安所住的院子门,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在院子中央鼓着脸的小蛙。 它看见大黄后,愤愤的盯着它。 “呱!” 大黄心虚的别开眼睛,假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柳忆香估计谢非玄他们或许都在修炼,她不敢去敲响他们的房门,若是此时他们修炼正处于关键时刻,那可就是罪过了。 她其实不太想摸小蛙,因为要看看它大黄究竟被大黄打成什么模样,就需要把它捧起来看看。 自家胖狗惹出来的事,她只得跟在后边替它擦屁股了。 怕受伤的小蛙再一次伤上加伤,小心翼翼把小蛙摊在手心,她以为小蛙会是很黏手的手感,小蛙入手温热干燥,能感受到它的脉搏跳动。 柳忆香和小蛙大眼对小眼,问题是她也不会给蛙看伤呀! …… 谢非玄从房间内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幅模样。 柳忆香捧着他的小蛙,大黄时而看看这里,时而又看看那里。 看到他时,狗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心虚微笑来。 谢非玄往前踏两步,疑惑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柳忆香连忙放下小蛙,尴尬的在法衣上揩揩手。 “那什么……师弟,你知道的吧,我这大黄有些不听话……它今天打晕了小蛙,我来看看……” 话说道最后,声音愈来愈小。 然,谢非玄听不见她在讲什么,他的眼中只有小蛙。 四周一切都在倒退,似是变成了重影,与他幼时的经历重叠到了一起。 他,又回到了那个阴暗逼仄,不见天日的小屋子里。 从他记事起,就在那间小屋子里吃喝拉撒睡觉,为什么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眉眼淬着化不开的寒冰。 哦,因为他生父不详,是野种。 他娘亲长得极美,他也不知为何,当时娘亲怀着他,孤身一身去往齐乐郡。 貌美如花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孤身一人前往齐乐郡,就可以预见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被齐乐郡恶霸——平昌侯曹川给瞧见了,他娘如何是他的对手,就被他撸了回去做第三十四房小妾,连他娘当时已有身孕也不在意。 曹川好色,沉迷于闺房之乐,后院里已有正妻、平妻、小妾,加起来三十三位,他还不满意,还要把他娘给撸回去做小妾。 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为了得他一点子不真实的宠爱,整日不是阴谋诡计就是栽赃哭诉。 他娘亲的美貌自然是得了曹川整个后院女人的记恨,整日给她使绊子,她为了护着还在腹中的他,大多数都是能让就让。 曹川一时从未见过这个类型的冰山美人,自然也是舍不得就这么办了她,甚至曹川觉得他后院的养着的其他妾室连他娘的脚指甲盖也比不上。 他也不着急,每日去他娘亲那小院子里坐坐,陪她说说话,得了冷脸也不介意,倒是从未提过圆房之事。 他后院里的妾室以及正妻得知这事,襟帕都快揉烂了。 侯爷纳了一个大着肚皮的妇人做妾室时,已经惊掉了一地人的下巴,再看见她娘亲的音容笑貌,又得知侯爷竟然还整日都去她那里坐,竟然都舍不得与她圆房,怎么可能不嫉妒? 可惜,她们想动手也无法,她的院子里有侯府重兵把守,就是夫人也进去不得。 就这么一拖,渐渐也就拖到了她娘亲生下谢非玄。 曹川一高兴,甚至放出话来,让他做嫡次子。 曹川正妻、侯府夫人,这下子是彻底端不住侯府夫人的大度了。 本以为侯爷就是图个新鲜,待得三五年后,这兴致也就淡了。 何况整个侯府只有她生了嫡子,其他妾室所生基本全是女子,有那么几个生了儿子,要么嘛就是生下来先天不足,身子孱弱去了,要么就是被人撸了去,或者是被曹川仇家杀了去,这其中,自然是有她的手笔在里面。 然侯爷除了闺房之乐外,也是个糊涂蛋,竟从未想过要深究,整日莽足了劲与妾室造小人。 她早早就想好了,反正她也不爱曹川,乐得他去后院里找乐子,曹川除了好色其他一无是处,要娶她过门之时,房里就已有了五房妾室,以及无数通房。 曹川,平昌侯好美色,这是郡府都知道的事实,她哪里肯嫁他? 闹也闹过了,以上吊威胁,她的好爹爹,好娘亲,好妹妹,一家子人完全不在意她的生死,她是否愿意,竟是欢欢喜喜替她准备嫁妆,真是可笑。 还不就是为了攀炎附势? 平素最为疼爱她的祖母林氏也这样子说:夫君爱不爱你不重要,你嫁过去后就是正妻,生下的孩子都是嫡子嫡女。那平昌侯还是个不知事的,等嫁过去后,抓紧生下嫡子,那整个平昌侯府还不是全权在你掌控之中? 她嗤笑,说得那么好听,怎地你自己不去嫁? 她使出的这些招数全都不管用,她后来认命了。 她从前也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从未想过要做什么侯府夫人,哼,只想与想爱的人白头偕老。 哼——她的好血亲,那么想让她做平昌侯府掌权人,那么想推她进火坑。 那她不努力往上爬是不是对不起他们?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