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两个小帮手,那就是小弟小妹。 打院院子、喂鸡、扫鸡笼、摘菜、洗菜,还有拾柴、挖野菜,他们任劳任怨,没有躲过懒。 难怪刚才小妹光是看看,就能自己把事情做得很好。 之前是她小看了这孩子,忘了以前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姐,接下来做什么?去地里吗?”柳诚突然询问,拉回了柳青青飘远的思绪。 “不了,我们继续去挖野菜吧,摘野花也行。”柳青青心念一转,又有了主意。 现在她也只想到养鸡一途,但是荒地还没有整理出来。 她的手起了水泡,不想太快磨破了,干脆歇歇,找点别的路子。 但她说完,就看到两张茫然的小脸,齐齐望着她。 “怎么?” “姐,野菜可以吃,野花……”也就看看吧? “这时节蔷薇、栀子花都开着,我记得竹林那边有几丛蔷薇,还有山脚那边开着栀子,摘了来,可以做菜,也可以做馅饼。” 原来如此! 小弟小妹立刻欢呼一声,就朝外面跑。 “啊,提篮子!”柳诚跑到门口又跑了回来。 “家里没有小背篓,等喻哥回来,让他做两个小背篓给咱们,山脚下肯定还有别的可摘,用篮子容易被别人看见。” 柳青青叹了口气,心中第无数次想念着那个一大早就上山打猎去的大叔。 “我们今天去探下路也好。”柳诚理解姐姐的心情,安慰着她。 柳青青点头,但还是找了一只背篓背上,又拿了小栽锄在手中。 三人锁好门就出了院子,沿着屋侧往后面走,竹林这边的蔷薇先没有动,他们直奔山脚。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下午的天气明显热了许多,还好山脚有山风吹到,一路走来便不觉得热了。 “姐!那边!” 柳诚伸手一指,山脚再往西一点,山坡上就散布着几株野栀子树。 他们立刻走了过去。 “小心些摘,先检查一下花朵,别让蚂蚁咬到手了。” 柳青青叮嘱着,便先伸手掐了一朵花,拿在手中看了看,这才扔进背篓里。 姐弟立刻学她的样儿,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之后,才放进竹篮里。 有的花已绽开、有的只是半开、有的干脆打着花苞儿。 但柳青青只挑了长势漂亮的摘下,若有蔫黄的,就不要了。 没多久功夫,几株花树就被他们走了一遍,直到背篓和竹篮都装满了。 “呀,我们竟然走到坡上来了。”柳诚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都爬到半山腰了,来处、远处的屋子都距离好远的感觉。 “不错,这一片地看着挺肥的,以后有钱了咱们在这儿买一块来种。” 柳青青早就在观察附近地形和环境,这时随口应了一句。 “姐要在这里种地?”柳诚诧异地看着柳青青。 “坡下那边不是有稻田吗,咱们这边想必也是能种的,不过耕起来有些辛苦,但若种点果树什么的,或许可行。” 柳青青呵呵一笑,随口说着。 这片山坡向阳,也不算太高、但又离坡下有一段距离,种花种树种水果,甚至种茶叶,都是好地方。 只不过,现在她不需要说得这么详细。 然而就这几句,也足够点亮小少年的心,让他也跟着琢磨起来。 等养鸡赚了钱、等他再长大一些,真的可以在这里置一块地,种什么都好,只要能生钱、只要能吃饭,便够了。 回到家里,天色还早,柳青青看着满满的收获,有心想去河边清洗,但想到那些妇人,又有些却步。 洗野菜也罢了,洗花?这话题恐怕又得传遍大柳村了。 不过这一次没有挖到野菜,到是挖了一些清热解凉的草药。鱼腥草、车前子、满天星什么的。 “诚儿,去库房那边找盘箕。” 柳青青一边把晒了半个下午太阳的马齿苋收进筲箕,一边吩咐柳诚。 很快柳诚就搬了一张沾着灰尘的盘箕出来。 “我们去河边洗盘箕。”柳青青看了看,干脆又去找了一遍。 盘箕没有了,但是米筛子也有两个,脏的。 看来乔喻凌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只收拾他现在需要的吧? 三人把花收好,又去了河边一趟。 这次河边没什么人,柳青青一见不禁懊恼,早知道就把栀子花也背过来了。 但栀子花太香,就算没有人,也会被一路花香吸引过来了。 把盘箕和筛子都洗刷干净,三人又往回赶。 别看就在村子里,而且这条河就在村子西边,但和他们家距离也有一里左右的路。 这来来回回,他们今天看似没干什么活儿,却也走了几里路了。 最先脚痛的便是小妹柳芽儿,但她没喊苦,还是咬牙跟上。 回到家,柳青青便让他们休息,她把盘箕和筛子都用长凳搁着,再把衣裳收了送回东屋炕上,接着就打水倒进端盆中,开始洗栀子花。 柳诚倒了一碗茶,送过来给柳青青喝,也搬了小凳坐下,帮忙洗花。 栀子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柳芽儿也搬着小凳挪了过来。 “真香。”小姑娘闻着花香,觉得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日子还是那么美好。 “晚上炒一个给你吃,让你晚上做梦都是香香的。”柳青青调侃小妹。 “太好了!”小妹被逗得咯咯直笑。 花苞儿并没有洗,而是用一只小端盆打了水浸着,搁到了堂屋里。 开了花的,清洗时把花芯抽掉,花瓣放到盘箕上晾晒。 “姐,今天还去摘蔷薇吗?” 柳诚看着晾起来的栀子花,又开始惦记着还没摘的蔷薇。 回来时,因背篓和竹篮里都装不下了,干脆就回来了。 “明天去吧,今天摘了也没处晾。” 柳青青看了一眼院子里,不由想,到时也让喻哥再做几张盘箕。 她还没上山摘过木耳呢,眼下刚过积雪的冬天、雨水的春天,正好是适合晾晒的夏天,若不晒点干货卖钱,太浪费这天时和地利了。 斜阳西沉时,柳青青已经煮上了饭,让小弟小妹洗了澡、洗了头,坐在院子里擦头发。 只是,她的目光已不记得多少次地朝西边张望,想着那个男人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