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随着脚步声,墙壁上挂在焦黑的骷髅头上的火炬也根根亮起,照亮了阴暗石室内刻画的无处不在的亵渎符文和污秽咒言。
墙壁上挂着蠕动的血管和跳动的肉瘤,在某个转角处,从墙上伸出了几只手臂,推开沉重的大门。
又穿过一处较大的空间,阴暗火光下隐约可见远处布满尖刺的荆棘铁笼中,垂下的干瘪苍白的手臂,已然黯淡的血液铺了一层又一层,渗透进地面石砖缝隙每一处角落。
甚至会传来渗人的吼声和怪叫,乃至是不知何人的疯狂呓语,在至上的八角之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中磕碎头颅,越发的朝着人的方向背道而驰。
不光是这样,也不光是人类,乃至是魔物,植物,都发生着令人憎恶的或奇特的异变,当然也能同样看到在此处的其他信徒。
他们有的是城中的商贩,或者是乞丐,乃至是有名的贵族,身上都烙上了八角。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异变,变得畸形。
这往日阶级有别的人们,此刻竟然有一种荒诞怪异的融洽,他们会亲切的交流伟大的,永恒燃烧的衰败之火的教义,乃至是炫耀自己身上那本不应该长出的赐福。
觥筹交错之间,如此的气氛融洽的场合下,还有的人用自己经过异变后的器官演奏背景乐,这是一首着名的乐曲,曾经流过大街小巷,此刻还穿插进了饱含哲理的主之真言。
嗯,无论从表面画风。还是实际干的啥事来看,这里都是一处妥妥的反派组织,邪教窝点,这里十个人中,就算杀掉十一个都还可能有漏的。
荒诞的画风,但在场的所有人,那烙印过衰败之火的教义与火焰的大脑,都很自然的抛弃了以往的伦理,认知,放纵自我。
甚至是生物的本能,乃至是利益得失,生死存亡问题,都可以被抛弃,当成佐料混入不知名的酒水之中,一饮而尽。
他们是伟大的衰败之火的信徒!
他们是拥有着神之赐福的眷者!
他们乃是今后新世界的原初者!
……也是再过不久之后,迎接真主仪式,打开门扉之日中,不值一提的茫茫耗材中的一员。
甚至有的人知道,但甘愿如此。
他们很多都是这座城中埋藏在各处的暗子,筹备物资,收集情报,都很有用,包括作为仪式一环的魔物袭城,以及最后之日……
现在他们被教会召集到这里来,据说是可以近距离感受最为接近主的恩典。
自己本来作为主的司祭,是祂羔羊的牧羊犬,自当要好好照顾羊群才对。
但现在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情况,要杀掉那么一两只,用来填饱肚子了。
他从人群中穿过,一滴纯粹的污浊混入了污水之中,踏入阴影,却没有任何人察觉。
被他行经的疯狂人群,有人浑身的气势和生命都在流失,像是气球漏气,极速的衰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壮年衰败成了耄耋老人。
肌肉变得干瘪,皮肤变得松弛,骨骼变得脆弱,身体表面也浮现出了老年才有的器官不负重负的斑点,之后迅速的因为寿命衰竭而去世。
去世之后的肉体又极速的变得干瘪,如同木乃伊。又被从身体内涌出的火焰当场火化成灰烬,而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传染病那般的急速蔓延到了这里每个人的每个角落。
人群成了火海,并仍在跳动。
而每一个人都像是一无所觉,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嘴中颂念着衰败之火,狂笑着直至最后一刻。
他踏过这满地的曾经还鲜活的灰烬。
这些信徒的质量要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吞掉了这大约几百人数量的信徒,他的状况稍微稳定了一些。
“嘿!收收你的火!就算是我的练手作,你也不能随便乱烧!”
某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戴着一顶新的小帽子,萨尔瓦从某处开合的墙壁嘴巴中走出。
因为某些事情,他现在有点小小的感冒,手里还拿着一杯原料不明的热可可。
手指着那快要顺着地上永不干枯的血迹,贪婪的烧向别处的火焰。
再次声明,作为艺术家,他也经常会随便创作些什么来刺激灵感,跟上课无聊时,课本上的涂鸦是一个性质。
但就算是自己都不怎么在乎的东西,被人一把火扬了任谁都不爽,更何况是他!
“呵……萨尔瓦,计划有变。”
他随手收回了火焰:
“仪式没法达到最大效果,我们得丢掉其他地方的棋子了。”
“嚯?”
萨尔瓦脸上有点意外,眯了眯眼睛,虽然刚刚才杀掉了这座城的大部分棋子,但并没有想到会如此。
他也并不在意普通的佣人,毕竟他们这类人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正常。
但放弃这么久的布置?
“哦……你的这副身体?是什么东西把你弄成这样的,奎文费得,我的朋友?这就是你直接叫我来领主城的原因?”
至于为创作生命的艺术家,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者身上是如何的支离破碎。
很有意思,有一种把对方每一个碎片都拆下来看看的感觉。
“一条龙……接下来,我们至少要保证迎主的门扉必须打开。”
奎文费德面无表情。
“引导所有魔物群,接下来放弃对其他仪式节点的计划,全部汇聚到普洛莱托。”
“同时我会启用冰之魔灵,献祭包括冰之精灵在内所有人的灵魂,提前撬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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