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外面的贝拉分身,主要进行的工作就是打扫战场,外加收集能量数据。
但是刚刚只,是刚刚触碰到那些散开来的放射热线能量流,分身以及相关探测器一下子突兀的就全部失去了联系,一点物质不剩的被彻底抹除。
是被余波打爆的吗?不对,那不至于,虽然墨菲斯托现在吐息温度,随随便便就是突破几百万度的往上升,但是贝拉特殊改装过的涂层以及防护立场可以扛着这种温度进行收集。
毕竟比起赤红之神权柄造成的规则污染,只是区区的温度极高,已经是非常简单的事了,但是就这样都被一瞬间的完全抹除掉了,这实在不应该。
墨菲斯托很多时候不讲道理,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的话,他又很讲道理,就比方说,只要你硬到比他的输出还高,那么就算是不附带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防御都没问题。
就是同样的去和数值怪玩数值,虽然还是会被打爆,但至少比脆皮机制怪要好,理论上来说,贝拉这套配置足够去太阳表面蝶泳,然后还能在里面转几圈,屁事没有。
“然后你说你碰一下就没了,是个什么情况?是被摧毁了,还是……”
“用我比较习惯的比喻,就是一下子清空文件夹和回收站那样的彻底不见了,那就让我感觉连本体也就是同样的文件夹里的文件都要被删除了一样。”
“不是摧毁,是直接不见了,消失,被删除了好吧,就像是忽略了中间所有的过程,直接一步到位,达成了删除的结果一样,根本不可理喻。”
“……”
贝拉在很努力的比喻着,哈姆的眼神也逐渐怪得起来,倒不是不能理解,反而是有点见鬼的眼熟。
“我来给你比喻一下,是不是有点像是你经常更换的,那些被墨菲斯托身上的终焉印记直接搞没了的探测仪器一样?”
“……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耶,只是因为以前好像删的不是我,所以我完全没感觉一样。”
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但是结果仍然不能下定论,哈姆自己飞了出去看了一下,外面是一条如同星河般的轨迹,感受着点点星芒,那是墨菲斯托消散的放射热线的能量余波。
哈姆并没有直接下手去捞,而是小心翼翼的拔了一根头发,然后扔过去——
“结果确定了,你这就是遭了终焉。被删掉了。”
只剩下一只手臂的哈姆又飞了回来,另一只手臂在缓缓的再生中,但是眉头神色却有点严肃:“不过这一次不是终焉印记的被动,而是另一种相当糟糕的可能性。”
“啊?”
两人在研究的过程中突然身体上就缺了什么零部件,对于这种事已经习惯了,不过看哈姆的语气来说,并不是以往的那么简单。
“这不就是照常的被删掉了吗?”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两者的性质却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
哈姆摇了摇头,然后又让贝拉去按要求转了一段信息给墨菲斯托,这一次的内容简单又古怪:以不摧毁纳米金属的前提下,释放出最小幅度的攻击行为。
虽然有点不明觉厉,但欠来还是去照做了,然后测试结果也很快出来了,虽然墨菲斯托也感觉挺怪的,不过还是释放出了一小段威力极小的热线攻击。
大概也就是十万度左右的放射热线,约他曾经在雪地里喷的那一口的程度,理论上来说,就这种威力是不可能击穿贝拉的纳米金属块的。
搬回来的金属块上面也只剩下一个大坑,但是,那轰击坑洞的中心之处。却是诡异的留下了一个极为光滑的缺口,没有丝毫的凸起和破损。
其余的波及之处有着熔化和破损的痕迹,但是只有这中央部分有着这么一小块痕迹,就像是澄澈分明的两面。
贝拉在瞬息之间重新扫描了上千遍之后,都没有计算出墨菲斯托的热线能造成这种攻击的可能。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种攻击痕迹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留下来的,这压根就不是高温爆炸能做到的事情啊!”
“因为这就不是高温爆炸,甚至不是墨菲斯托的攻击!”
“啊?”
那真的验证出了这个糟糕的可能性之后,哈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张难绷的脸,然后开口解释:
“我跟你说过吧,终焉只会是一种现象,而不会存在并成为某个赤红之神的权柄,原因就在于终焉就是结果本身。”
“无论是什么人,在接触的那一个都会瞬间迎来终结,包括灵魂,肉体都是一样……但是现在有个见鬼的情况。”
“墨菲斯托有着终焉的印记,这种印记效果正在不断扩大,换成是其他人来的话,分分钟就没了,但是墨菲斯托不知为什么能扛到现在。”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印记是以后找上门来算账用的,等运气慢慢的成长为了先前的规模再跳出来再战。但是现在好像不止那么简单。”
有某种惊悚的可能性,在脑子里蹦出来了,哈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吃了苍蝇一般,因为这实在太恶心了。这叫什么?打不赢就加入?
哈姆扭头对着贝拉说:“我们这么假设,假如,墨菲斯托身上的终焉成长为了先前的规模,而且他也能一直扛住,继续存活下去的话……”
“那么,一个出现,就代表着终焉来临,所过之处,除了己身之外唯有破灭,万事万物都走向终局,唯有自身无限永存的生命,那么应该叫做什么?”
“换一个角度来说……所谓的终焉之神没法出现,是因为没有人能扛得住终焉,或者说,光存在的本身与终焉就是相悖的两种概念,所以当然不可能。”
“但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个能够扛得住的出现了呢?一个无法被终焉抹灭的存在,那本身岂不就是终焉最好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