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圣山为中心,一左一右两者,都分别往着最高点缓缓靠近圣山,这并非是一座很高大的山,通体被不计其数的华美装饰所包裹。
黄金,白银,翡翠,玛瑙,宝石,洁白的大理石以及各类珍贵之物毫不吝啬的装饰其上,早已将本身布置成了一座极度奢华的祭坛,而在祭坛最中心之处,则是插着那把据说是由神明亲赐的圣剑。
而最高点则是试炼之处,据说双方到齐之时,那高垂于上空的太阳,便会微微垂下睁眼,注视着自己所选择之人——
双方人马缓缓靠近,但是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可比性,很难相信这是同等的竞争者——另一边是人山人海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随同人群,移动的乐团以及管风琴为其线上自己的赞美。
艾尔菲多仍然微笑,身边环绕着不计其数的圣光以及圣歌,洁白的独角兽踏在前端为其开路,在鲜血般的红地毯之上缓缓直行。
那随同一并前进的各代主教,教皇之圣物,以及车流上的黄金白银等纷纷融化剥落,由光串连在一起,缓缓拱起一座光的桥梁。
圣洁的修女以及骑士,虔诚的信徒等,高贵的主教们,都一步一朝拜恭送着这最为尊贵者走向前方,每走一步都让他显得更加神圣且高贵。
他心情很好,发自内心的微笑中,这是理所当然的,千年的夙愿即将达成,那么还有什么才能令现在的自己不嘻嘻了?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
张开手臂仿佛在拥抱着属于自己的一切,那来自深渊的污秽以及暗之力。已经缓缓地渗透入了这最为圣洁之地。
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想要进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一位新神的登基,和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及其仪式影响,足够撬开一个缺口。
他贪婪的盯着天上的太阳,仿佛要将其生生的吞吃入腹,再过片刻。他将会在以世界为烟火礼炮的轰鸣声中,成为永恒存在的新神!
至于其他人……你会对羔羊有什么看法吗?
他缓缓的走向属于他的巅峰,而另一边。并没有什么人随行,除了那百人的护卫队以及拉尼娜她们之外,就只有一辆简单的马车。
阿尔白在走下车之前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捂着脑袋,用力的怀抱着书,那本书现在正在微微的发光,不可抑制,甚至连表面的黑色都要盖不住了。
好像有什么更多的东西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之内,更多的繁琐信息以及片段不断涌入脑海,大脑一时间有点胀痛。
现在,随着一声最后的悲鸣,那被太阳不断灼烧至今的孽物彻底被压榨成灰,最后一丝残余都被烧了个干净,没有一点剩下,不过这东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已经感受到了。
是的,或许也只有神明才能形容的,什么伟大存在正在缓缓的靠近,越是靠近,阿尔白就越是头疼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想破开脑子苏醒过来。
……总不可能是我脑子的瘤子成精了想要爬出来吧?
摇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的看向前方……然后很快又用手捂住了脑袋,因为那莫名的记忆又冒出来了:
“这就是……成神的仪式,圣山?真是奇怪呀……”
阿尔白是很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附近的,就连先前接受信仰时候的片段也并没有看到这里,但就是莫名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眼熟。
但并不是熟悉那些装饰华丽的外在表现,而是更加内敛,内部的本质区别,那仅仅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山包,熟悉到那里的每一捧土壤,她都能认得。
自己记得……什么来着……
疑惑和一些细碎的片段在阿尔白眼前闪过:
“我穿着一身不认识的衣服,然后坐在这里?
“还打磨出了一些很丑的手工作业?那是徽章,还有几根十字形的树枝?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时候自己踏青时候的记忆和没见过的杂乱片段,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错乱吗?
阿尔白一边抿着嘴唇,然后捂着脑袋,她身体里有股莫名的动力,正促使着自己赶紧的跑到山巅上去。
阿尔白就真的不顾形象的这么大步的跑了起来,飞速的靠近山巅,与另一边缓慢行走,浑身充斥着神圣姿态的艾尔菲多形成鲜明对比。
就一边是在慢悠悠的走,另一边是用跑的,谁先到的结果相当明了,阿尔白气喘吁吁的跑上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插在华美台座之上的圣剑。
那圣剑的华丽。哪怕是再怎么才华横溢的诗人所写的诗歌中也不能描绘其万分之一,最微小的角落都是超乎当代顶尖艺术的诠释,华丽到不可思议,上方垂落的每一丝光芒都感觉无比神圣,尊贵万分。
阿尔白看到之后,第一眼就觉得,这就是自己在记忆之前,看到的在削的那几根破树枝里面,稍微满意一点的那根。
“不对,这到底是哪来的记忆在欺骗我的脑袋,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虽然说笔直,而且很像是一把长剑的棍子这种东西确实很吸引人,但自己绝对没有干过这种事!
这是自己的脑袋被信仰冲傻了吗?
正当阿尔白怀疑自己的大脑正在说谎的时后,慢悠悠的脚步声以及声音,已经从前面传了过来,另一位候选者已经出现了:
“我亲爱的盟友,这种事情并非是谁跑得快,就可以取得那光的恩赐的。”
艾尔菲多缓缓的走了上来,然后嘴角咧开笑容,看了一眼那把圣剑之后就不屑的移开目光:“而且再者说,这极度虚伪自私的光,也并没有什么我们需要索取的东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