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温柔问许菖蒲:“你到底怎么了?” 大厦楼下街牌广告灯光闪烁,借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光,晏溯看到许菖蒲嘴唇在微微颤抖,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被那些五颜六色的光照的流光溢彩。 晏溯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说:“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哪儿疼啊?胃吗?胃病犯了吗?” 许菖蒲一把按住晏溯的手:“别叫,我没事儿。”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远处斑马线街道人流已经散开了,并没发生什么重大事故,只是两自行车追尾,而骑两车的是两个买菜的大妈,大妈1说大妈2车越线,把她自行车擦了条伤疤,怎么也得赔偿五块钱吧。大妈2要求报警调监控取证,明明是大妈1突然停下,她要大妈1赔偿她车前篓子的磨损外带补漆。 一来二去,看热闹的人就多了。 晏溯感觉许菖蒲按着他的手在微不可察的发抖,他疑惑问着:“菖蒲,怎么了?你别吓我。” 许菖蒲愣了愣,才泯着唇说:“以后别在大街上追赶了,就算我朝着前面跑,你也别追,千万别追。” 晏溯诧异:“你跑了,我当然得追你啊。” 许菖蒲:“以后别追。” 晏溯刚要说什么,许菖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说着:“太危险了。” 他声音很轻,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让晏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菖蒲脸色惨白说着:“我爸就是在施工地出车祸去世的,当时那货车司机疲劳驾驶,都到工地了,他还不减速,就……安全……安全真的太重要了。” 晏溯心里被刺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上次为什么许菖蒲要送给他护具,他在许菖蒲送他护具之前从来不曾戴过护具,总觉得那玩意儿累赘,溜冰的时候不够轻盈。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点儿什么。 晏溯点了点头说着:“行吧,我答应你。” 许菖蒲坐在路边行人椅子上坐了很长时间,此时只有寥寥几个人从商场门前过。 晏溯坐在许菖蒲身边,问着:“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亲你?难道我们以前交往的过程中,我没亲过你吗?你不应该厌烦我亲你才对啊。” 许菖蒲终于从以为发生车祸的惊慌中缓过神来,说:“你好烦。” 晏溯推了推许菖蒲说:“到底亲没亲过?” 许菖蒲:“没。” 晏溯惊讶:“不可能,床都上了,怎么可能没亲?就算没亲嘴,也亲在别的地方。” 说着,他的目光朝着许菖蒲下半身看过去。 许菖蒲没注意到晏溯的小眼神,一阵无语说着:“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这么早熟吗?才十六七岁,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晏溯笑了:“不是正值青春期嘛,雄性激素分裂旺盛。不可能啊,不可能没亲过,你是不是觉得我记忆错乱了,你就想骗骗我?” 许菖蒲在心里默默叹气,他真的不想在同一个问题上浪费口水,他早已经说了很多次他跟晏溯不认识,以前也没谈过,晏溯不相信,执意坚信他就是绿了他的人渣,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真没亲过。”都没见过,怎么亲? “咦,难道我以前不够不要脸?”晏溯怀疑起自己的脸皮不够厚,他甚至觉得这是耻辱,一脸难以置信。 许菖蒲顺着霓虹灯光看过去: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晏溯仿佛看穿了许菖蒲所想,说着:“我爸告诉过我们家三兄弟,追老婆就要不要脸。所以他见他初恋情人第一面就亲了她。” 许菖蒲默默吐槽:上梁不正下梁歪。 晏溯说着老爸的丰功伟绩:“所以后来他的初恋情人成了他嫂子。也就是我大伯母。” 许菖蒲心里想着,这要追的到才怪。 晏溯继续说:“他总结根本原因是他不够不要脸,因此他常常用他的惨败的例子耳传身教给我们三兄弟。追老婆一定要——不、要、脸!能亲就别假正经,能睡就直接睡,他说,如同他当时更加不要脸一点儿,他就应当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初恋情人不嫁给他都不行了。” 所以晏溯在心里坚定自己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肯定会比他老爸更加不要脸,他坚信自己肯定跟许菖蒲上过床。 许菖蒲这下不是无语了,而是感慨,这上梁根本就没正过。 晏溯看着许菖蒲:“是不是我直接把你睡了,把你弄疼了,你才出轨的?”